乐趣
东风刚过,燕子来了。
花园里,我瞧见丁香垂水一丛,它髋髋迎风,笑容可掬,沾带着露珠晶莹。是醒眼微烫的少女吗,做着香甜的梦,把戏水的鸭子也看傻了。
小桥丁冬,货郎在叫卖着。
七八岁的孩子围上一群,抢购着心爱的玩意儿。
怎么了,他走过我身旁,到底还是把口琴买下了,孩提一样吹得比啥都响。
“小伙子,是送给毛娃,还是留着儿自个?”
我惊讶万分,指责了他,“人家不过孩子吗,莫扎特一样,从小做起。”
知道我最爱音乐的,贝多芬自居,多瑙河流动梦想,他拉我拉小提琴。将来时遇成熟了,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大显身手,不论是富于智慧又敏捷惊人的莫扎特,还是《英雄交响曲》的贝多芬,咱们一样传奇色彩。
太湖石铿锵作响,岂止是作响,乐谱都一半了。初发的细叶枝头淡黄,却摆着舞姿,匀称、自然。四野一片五线谱,所有可爱的生命尽情地欢唱,我曾来没有感觉到这么的温暖,心中冒着汩汩热泉。这今生虽“第三联合国城”终不得侨居,甚至去也是虚幻,有大自然的天籁洗涤,活似个逍遥神仙。
爱上小精灵了,他们是天的使者,激越新生,后备力量,红的花绿的叶将焕发夺目的光环。
一度大街小巷晕头转向,喝足西北风也找不着音乐的天堂。臭味让人寒战,偶尔狗搔虱子,鬓苍指黑的老翁敲打着木棒,我总听不出别的悠扬。久闷屋宇,经典的老歌也不觉嘶哑了,电视中的总是些窠臼的,新鲜的少有遇到。我以为天花乱坠的佛祖九里云霄,谁知瞎子阿炳的痴情难的多,乌蓬水蛙寻常不着。柔曼的莲歌木兰舟还未听得仔细,已轻飘飘荡然无存,独留这怅惘无限。于是,愿天曲留长久陶冶时时郁悒、落魄、冷清的灵魂。
忏悔起来,如今总只亲密周遭的花草树木了。纤纤子叶铺满绿的地毯,连刚刚萌发的幼芽也迪斯科的兴浓起来。这样,我听到梵阿铃清越,撩拨我心弦。似乎大自然的魅力无穷,可让人获得心灵角落的最后一点安慰。
达尔文,和他一样,我融入大自然的怀抱。凡如风吹草动能奏响的东西,我都凝神去听,不让精细的从身边溜走。越来,我发现鸟儿比以前唱得更动人了,纺织娘别致,陶然逸性于大自然,连墙角的紫丁香也合拍而歌了。举目环视,农家的姑娘庭院中朗朗读书,灰喜鹊枝头三两只追嬉,银发的老伯牵着咩咩的羊儿,我听得出韵律,简直比未完成的《安魂曲》还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