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于“骨血”的亲情
也许是母性独具的特点,亲朋好友碰面;同事相处之间,交流的话题总也免不了谈谈彼此的孩子,谁的聪明啦,谁的有出息啊;恭维夸赞人家孩子的同时总也不甘示弱的炫耀自家的宝贝。
要说夸宝宝,我们家着实有个宝宝,他不仅是我和丈夫心爱的宝宝,而他的名字的确就叫宝宝。
提起宝宝,我这个做母亲的别提多自豪多骄傲了。
宝宝他今年十二岁,上小学四年级。在学校,他的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是个品行兼优的好学生;在家里,是个非常懂事孝顺的好孩子。小小的年纪,细细的心,生怕气着、累着妈妈。一有时间,总是争着抢着学着做家务,干啥像啥。好吃的东西,总是先往爸妈嘴里塞。他把平日省下的零花钱和过年的压岁钱统统放进储蓄罐,从不乱花一分钱。每逢爸爸妈妈过生日,宝宝就秀起了“大款”,为我们买生日礼物。我的睡眠不好,谁知宝宝竟自作主张用自己的“小金库”为我买来好几盒调整睡眠的滋补品;冬季到了,我的手皴的开了好多口子,宝宝他竟细心的为我买来“高档”的护手霜和几副胶皮手套……
今年的五月十二日这天,宝宝起的特别早,好好的早餐,他没顾上吃一口便急着出门,问他去哪?人家说“保密”。保密?啥事啊?这么神秘。
不大一会儿,就见儿子从门外兴高采烈地捧着一个精美的礼品盒跑了进来:“妈妈,今天是母亲节,儿子祝您节日快乐!”。正猜疑的我,瞬时恍然。疼爱的目光伴着欣慰的心情,双手接过儿子的“孝心”,小心翼翼的将此打开,不看便罢,里面竟是一个非常精美木质雕刻的母子紧拥亲吻的头塑,礼盒里还有几张各科成绩百分的考卷。
望着这充满寓意非常独特珍贵的礼物,我的心骤然异常的激动,因为它象征着我们深深的母子情;彰显着我们浓浓的母子爱。我的眼睛潮湿了,敞开双臂一把将宝宝拥进怀里,搂的紧紧、紧紧。任凭成串的泪珠在脸颊上滚滚的滑落;任凭激动的泪水滋润我们这个特殊家庭的“新土”,让它肥沃……
六年前,命运将我带入了这原本美满幸福现已破碎的家庭。丈夫痛失了他心爱的前妻;宝宝永远失去了疼爱他的母亲,那时的宝宝才刚满六岁。
望着这对凄怜的父子、不幸的家庭,我的心颤抖了、震撼了,一种强烈特有的同情感、责任感、使命感冲击着我。我步入了这个家庭,充当了妻子和母亲的角色,开始了初为人妻;初为人母的新生活。
对于我的介入,宝宝很敏感,很冷漠,对我戒心十足。总是愣愣地看着我;远远的躲着我,我越是接近他,他越是紧紧地抱着他爸爸哭喊着要妈妈。我知道孩子的心有伤,一时半会儿容不下我这个替补的新妈妈。
我和丈夫的收入都不高,月月还需要贴补双方的老人。为了这个家;为了慰抚丈夫痛遭重创的心;为了疗抚孩子心灵的伤痕,用我柔弱的脊梁;坚实的心顶起家人心中垮塌的大梁。我白天上班;晚上带灯熬夜给外贸编织出口毛衣,靠织手工赚点外快贴补家用,腰累疼了;手累肿了;人累瘦了,我咬牙忍着。赚来的钱我分纹不舍得乱花,可不管是吃的;用的;玩的,只要是宝宝喜欢,我都会尽力满足他。可无论我怎么努力,怎样倾心付出,宝宝总是和我怯生生的保持距离,吝啬的从不叫我一声妈。那时,别提我有多委屈、多伤心、多难过了。
那年冬天的一个深夜,北风呼啸,大雪飘飘。宝宝突发高烧,恶心呕吐,吃药已不管事,恰巧丈夫又出差不在家。看着窗外黑黑的天;大大的雪;瑟瑟的风;冷冷的夜,我心急如焚不知所措,当看到宝宝高热不退昏迷不醒,时而惊厥抽风,我简直是毛了手脚,乱了方寸,吓得直哭。不能再耽误了,否则孩子会有危险的。我急忙给孩子穿好衣服,跑出门去打车。可那时已是午夜2点多了,冰冻路滑,车踪已稀;人已迹空,根本就打不到车。怎么办?怎么办?此时,急火攻心的我竟异常的勇敢和果断,擦去脸上焦急心痛的泪,心一横;胆一壮,不知是哪来的一股勇气和力量,背起宝宝消失在通往医院冰封刺骨的雪夜里。
不知是疲惫还是到达目标心气的一种放纵,一进医院的大门,我竟踉跄的跪倒在地上,挂满脸颊及湿透的全身已分不清是雪水;泪水还是汗水。大夫急忙上前将我扶起;把孩子接到病床上,经检查确诊,宝宝患的是急性哮喘型肺炎,很严重并含有危险,需马上住院抢救。
整整三天三夜,我日夜守在宝宝的床前,擦屎接尿;喂饭喂药。宝宝高烧口干的厉害,我怕他嘴唇开裂,用棉签蘸着白开水为他潤抹口腔和双唇,干了再抹,就这样反复看护着彻夜不眠。
三天过去了,宝宝他终于脱离了危险。我高兴的到市场上买了一大包宝宝平时最爱吃的和最喜欢玩的东西给宝宝:“宝宝,快看看你喜欢什么?我给你拿……”宝宝睁开了塌陷在他那张蜡黄瘦小脸上的一双大眼,直直地望着我许久许久,只见他,忽然鼻头一红,两眼浸满了泪水,对着我用他那虚弱嘶哑的童声哭喊了一声:“妈妈!”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当时的我,当时的我,竟激动得泪如泉涌,哽咽语塞。一把将宝宝紧紧地抱在怀里,任凭我们母子的身躯抽泣尽力颤抖,任凭我们母子的泪水纵横尽洒交融。
这泪,是心语与情感的交流;这泪,是滋生与润情的美妙;这泪,是理解与包容的体现;这泪,是母爱与子情的写照;这泪,是幸福与快乐的回味。这泪,是艰辛与痛苦的回报,我的宝宝虽不是我肉体的分离、血统的延续;但他早已是我心中最最珍贵的至爱,我生命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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