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下眉头 却上心头
窗外,风和雨在没完没了呢喃,我知道那是情人的眼泪和反复吟唱的情歌……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阳光的温暖。或许真正飘雨的是自己内心深处,脆弱的心总在愁云密布时被撕成碎片。
再念你的名字,已是午夜时分。思绪如同窗外的雨,纷纷扬扬、飘忽不定。此刻,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是否也如同我一般,怔怔地望着眼前浮动着和静止着的一切。本欲打个电话,却怕你不方便,会增加你忐忑不安的麻烦。只好书笺一封,我不知道该不该发出这封信,也许它们的结局和那些卧在我抽屉里的字一样,沉溺在沉默的最深处。
我们已经分别整整600天了,这些日子你快乐吗?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比我更难过,每天得行色匆匆面对职场拼搏、琐事缠绕。你常说“我俩在一起可以珠联璧合”,是呀,幸福地感受彼此的心绪,分担、分享,是我们共同的主题。可当你无助、无奈、身心疲惫的时候,我却不能为你分担,让你享受那种紧张了一个星期彻底放松的感觉。如今我俩就象站在溪的两边,可以感受溪水流动的同时,又可以看见彼岸的距离。此刻,电视里在播美国情感剧《人鬼情未了》,看到剧中主人公隔着阴阳,一遍遍抚摸心爱的人的脸庞,虽然触摸不到,可是心中竟也十分满足,因为她知道他就在她面前,也那么温柔地看着她。泪水竞不禁潸然而下,那么傻傻的一个人在夜里哭泣。就连小孩也知道,哭泣是哭给别人看的,没有人在的时候就没必要哭泣呀,却就是这般肆无忌惮、无可救药。
有人曾经对中国人心目中的“缘分”观念做过专门研究。老派的中国人对“爱”这个观念感到相当陌生,觉得它相当foreign(外国味);而“缘”却是个中国味十足的观念。两个外人看着很般配的人,怎么也说不到一块,人们就会说他俩“无缘”;两人特别合得来,尤其是违反了世俗规范走到一起,用西方文化的观点看,这就是典型的浪漫爱情,要让中国人来说就是“有缘”。“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说的就是这种感觉。或许它是中国人对爱情的一种含蓄的表达方法;或许它是对没有体验过爱情的一种自我安慰方法。
而我固执地认为爱情应是两个相似的天性在无限感觉中和谐的交融。除了对物质生活的欲求,还希望拥有一分妙趣横生、四季常青的浪漫,偶尔能和心爱的人在背景音乐的餐厅享受美味和闲适,不经意间有玫瑰簇拥,让彼此永远有被重视、被呵护、被牵挂的感受。当然,前提是不要为难自己,也不要为难他人。不能否认,人所拥有的爱的能力是不同的,有的人不能忍受同没有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有的人在这方面感觉却迟钝得多。你是知道的,我一向信奉“宁可玉碎、不为瓦全”,我也知道选择了这种生活,就是选择了孤独。问世间有情人终成眷属者有几?孤单的人那么多,快乐的没有几个。我并不奢求自己能拥有故事中那样令人刻骨铭心荡气回肠的爱情,我的爱很简单,只要傍晚头顶着点点繁星,与爱人手牵手一起去林荫散步;只要周末爱人一起去看晚场电影;只要夏天与爱人穿着情侣装在街边吃碗唆螺和臭豆腐;只要出门在外有爱日一个深情的问候电话;只要在夜晚回家的路上,有爱人送上的叮祝,如星星伴我独行;只要疲惫时将头靠在爱人温暖的肩,安心而甜美地微笑……这些日子,我常常做着相同的梦,黑暗中,呜咽中,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我好难受”滑落在风中,那样孤寂。梦醒时望着枕上一片湿润,才明白,我的眼泪只在梦中才会毫无压抑的狂泄而出,流在糜烂的伤口上,痛彻心扉。用食指慢慢擦掉滴在脸上的泪珠的同时,我不得不承认,你我这场爱好辛苦。难道是我错了吗?我不过是追求一份别人身上所没有的超凡脱俗的清高气质而已呀。
暗夜里,我追根溯源。其实一个人的孤单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了爱之后那份孤单。但爱一旦牵涉恩情、亲情、习惯和没完没了的纠纠缠缠,就会变得很复杂。记得那年春节,过年的时候,那是一个暖洋洋的中午,我一个人在海边,看见沙堆上零星有几个穿着破烂烂的打工者躺在那,睡着的和没有睡着的,单纯的笑容是发自心灵深处的那种,明亮而璀璨。突然间就被那快乐所感染。他们对生活没有过多的奢望,只是要求单纯,不用在人前掩饰什么。我想,如果没有我的出现,问题就简单多了,你就不用这样为难。你仍朝九晚五,安心、平静、平淡的生活,家对你来说是习惯的依赖,是一种人之左手的难以割舍。我理解你承受巨大压力,太多的无奈放在你面前,就连抗拒和挣扎都是苍白的,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埋在心底的无奈!有人说: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生幸福;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場心傷;錯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是一段荒唐;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生嘆息。痛并快乐着,这是你心灵的最好诠释。
我一直认为你很棒!你睿智、聪明、博学,有满腹的才气,是一个精力旺盛、情感细腻且有责任的好男人,正因为这样,你背负了一个太大的包袱,仕途、亲情、责任、道义、情感......一切一切都扛下。我明白你的立场,你总是想面面俱到,身不由己。其实的你活得很累,也很脆弱,只是你是自己不肯承认、不肯面对罢了。可我分明听见,站在十字街头的你心底轻落的一声叹息,滴滴落在我的心田,划落了一地的碎片,已划破夜空的无眠。实在是难为你了,真的不忍心看你一天天憔悴!好多次拿起电话里听你的声音,我就忍不住地想哭。不,我已经哭了。我却不敢大声地哭。只能任泪水在脸庞流淌。偷偷地、偷偷地,我怕惊动了你的梦。
佛对我说:你的心上有尘。我用力地擦拭。佛说:你错了,尘是擦不掉的。我于是将心剥了下来。佛又说:你又错了,尘本非尘,何来有尘。我领不悟。我心上的尘是什么?尘世间尘土飞扬,谁可以过往自如而不沾?红尘来去一场梦,这一场梦有多长?是美梦还是噩魇?是一只蝴蝶梦见了庄周,还是庄周在梦里变成了蝴蝶。我想我是信姻缘的。只是有缘无分,是无奈;有分无缘,是悲哀。浩瀚世界,芸芸众生里有那么多人是我们终其一身亦不得相遇的。只是人世间的聚散离合本如春梦云雾般无常与匆匆。两个对的人,却在错的时候爱了一回,成就了一场美丽的邂逅。没有人能拒绝“永恒”的诱惑,但性格决定命运!就算我不放弃,还过三年、三十年仍然是一处毫无生气的景致,即使求得彼此数度的穿越,而最终也不过是一道长廊,一个暂时的港湾,动人处,只是多了两只飞不过沧海的蝴蝶在烟雨朦朦嬉戏。与其“临渊羡鱼”,还不如“退而结网”和我一起数1、2、3,放手!我想很多故事之所以美丽而经典是因为它结束的恰是时候,其实有一种爱叫做放弃,注定是一份没有结果的情缘。
夜的尽头,关于你,我已经无话可说。是谁,迈着惆怅的步子一路而来,身上写满沧桑脸上挂着落寞,这么的忧郁,让我心为之一动,恍惚间仿佛前世曾经相识。
如果不是又逢节日,我不愿意触及你我故事的起始。翻阅之间,算算也不容易。三年,三年完全可以成就很多东西,甚至孕育生命。时间将希望掩埋,空气在燃烧的瞬间憔悴。当等待变成一种遥远的风景,思念竟被冷成风的漫舞。浅啜飞至唇边的一丝冰凉,舞蹈着你的名字,拔响心底最敏感的脆弱。记得那年是我最孤独、无助、脆弱的时候,那是一种像颗蒲公英似的浮飘,孤独地吞饮着独处的苦寂,亦如候鸟般穿梭于季节的日子。也许是你“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处境、也许是你情感尤为敏感细腻,寄居在娥眉黛眼间那丝挥之不去的失意与哀愁却被你看穿。从广东回来,父母双双生病进了医院,母亲还要做手术,在泪水打湿的日子,我每天要往返医院、学校、单位,把日子过得七颠八倒,当我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河那边回家,已是夜澜人静时,途经的那条小路没有灯,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怕极了。在那一刻,才知道人性终究是软弱的,也需要另一个心灵共担重负、需要一个受伤后可以躲避的胸怀。毕竟我也只是一个平凡、脆弱至极的小女人而已。迷茫的我把自己整夜困在电脑里,看指尖在键盘上舞蹈,心情跌落成文字,于是有了那篇《一个人在家怕吗》。是你用那温柔和朴素的心轻轻撞击我微微虚掩的心扉,替我分忧解愁。如同绵绵春雨,悄悄润入心底,寥落的心怀便开始泛红吐绿。如朗朗秋风,浩浩然直透入肺腑,使郁郁的胸襟晴开一扇,忍不住回眸凝视却与你怆然回首的目光相遇,彼此相视一笑,从此,你每天呈给我一页新的心跳,新的感动,让我有了相依的感觉。一场风花雪月的梦,在树叶曼舞的季节。
真的谢谢你陪我走过那些日子。谢谢你把我当成宝贝呵护;谢谢你每天对我丰衣足食的牵挂;谢谢你对我工作的帮助和支持;谢谢你在我身体不适时,守在病床边给我念书读报;谢谢你对我生理周期间无微不至的关爱;谢谢你定期给我买《时尚》杂志;谢谢你每天与我的电话、短消息送来你的叮咛;还有………我喜欢这种被你宠爱的感觉。
一直以来,我都放不下这段感情,都是因为这些感动。这些琐碎的片断温暖我,其实,你已经把它深深刻在了我的心里记忆,足以让我三更无梦。或许,我曾是一只小小的蝶儿,翩跹于寂寞的午夜,不经易间,折断翅膀的我,落入了你的梦中,在你怜爱的眼神里,跌碎了冰冷的心壳,丰翼了空灵的翅膀,却抛洒给你一路的珠泪,那是我对你,一世也还不完的债;或许待我老态龙钟时,当窗外明媚的阳光像散碎的水珠般洒落晶莹一地,我会坐着摇椅眯起眼睛,摊开珍藏已久你与我的文字,读它的那种感觉定是绒布轻轻擦拭旧日岁月里的容颜,任时间从身旁幽幽流过,渴望能够透过字的眼,感受你隐着的温情,感叹你是午夜的阳光,正午的寒!
真想离开这座城。对我而言,世界上最大的痛苦不是深爱的人不知你的存在,而是轮回时未抹去的记忆,一遍遍在脑海中重现。脚底的每一步都象踩着记忆的碎片,每个角落都充满你的气息。甚至鬼使神差般渡到你曾经的窗前望那盏心灯,依稀还可听见当初的欢歌笑语与甜蜜温馨!耳边又飘来你轻柔低诉的喃喃细语,忍不住想伸手想摸一下真实的脸,但却一不小心碰碎了梦的边缘,玫瑰的路,越走越远……
如今你在距我千里之外的城市,可我觉得,已是而立之年的你有时还象个孩子。答应我:没有我的日子,要照顾好自己。早餐一定要吃,而且要吃好,因为你一天的营养全都指望它了。下班早点回去,夜晚不要一个出去,要找人相伴,你的眼睛不好,路上要注意安全。看电脑、看书时间不要太久,可以煮壶咖啡,缓和一下,伸展腰腿,不然坐久了牛腩肚又出来了。运动时候可不能象以前一样太激烈了,那样我会很心疼的,听话吗?工作上的事不要太急噪、别太辛苦。还有,答应我,应酬酒少喝,这都对你心脏不好。其实生活本来就是一场戏剧,先评价每个角色对你自己而言的意义,把那些你觉得次要的、枝节的、多余的,毫无意义的“角色”清除出来。,释放心灵的喘息,从而掌握主动,会让你变得更精明,更能干,更有力量,可以更加集中精力去承担最重要角色赋予你的责任。因为我们并不可以使周围所有人满意,但我们却完全可以使自己感到满意。以你的才干和能力,相信你会处理好这些,我始终相信你会事业中天的。穿衣呢,不要挑那些长的、中长的衣服,夹克衫、T恤比较合你,可挑小披领或V字领,圆领和高领不适合你。西装要注意肩不能太宽,正好就行。黑色、深蓝、咖啡、浅米色比较适合你;黑色皮鞋能配任何衣服,但浅米色皮鞋就只能配浅米色闲暇裤。至于裤子,宁长勿短,这样可以在视感上延伸腿的感觉。还有就是前额头发可以用些摩丝、发胶什么的,往上梳,知道吗,那样显得精神些。在机关呀有时仪表品味也很重要,懂得穿衣文化更能受到人的尊重。Sorry,写得很乱,别烦我罗罗嗦嗦,别忘了,我可是美学专家、你的形象顾问呀。
雨,忽然难得一见的停了,天空不见颜色,明亮闪烁的霓虹灯把城市浮托成一种迷乱。窗外斑驳的叶子在风中飘落,展示着最后的舞姿,完美而悲怆。街头鬼颠倒西歪地飘着二、三个酒鬼,路灯把那鬼影被拉得长而摇曳,夜清冷得让人心寒。着宽大的粉红色睡衣,散乱着披肩秀发的我,赤脚在房间走动,感到脚底踩在木地板上平滑。电话静静搁在茶几上,它已经安静了很久很久,久得快要忘了它和我自己的存在。也只要它陪着我,如一只猫,静静地张着忧郁的眼睛,惟恐扰乱了别人的安然和安静。
“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尖利汽车声仿佛划破寂静的夜空。连着三声不是你我约定吗?这分明是每次在楼下对我说三个字的暗号呀,我本能飞奔窗前,瞪着迷茫一双搜索着,直到消失尽头.......说随缘散尽的人,往往最不洒脱,如我。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一段尘缘,似了却难了;一段旧情,似烬却还燃……也许收获的季节永远不会到来,留下的是要用一生的时间去咀嚼苦涩,是不是花期太迟了,就结不出甜蜜?也许磨难是一种涅磐,承受过的生命更加光亮、坚强!
此刻,窗外有光从花格窗棂的一角漫了进来,于是连深蓝色的晨暮也晕染了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