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黄昏,微雨,独立卫星湖畔。
在这样一个静谧的时段,按下播放键,一首《落花》缓缓泻下。向来喜爱心如的歌,暖暖的,像她的人,乖巧温柔。乖而不呆板,柔而不做作。
在旁人眼里,我该是那般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又怎会为一首歌伤怀。可是此刻的我,当听到那句“冷冷的夜里北风吹 找不到人安慰”时,心还是狠狠地疼了一下。所有的坚强又如何,所有的快乐又如何,我竟是这般不堪一击,只一句,千般坚韧都化为乌有。人呀,到底是群居动物,非要扎了堆嘻嘻哈哈才会玩的没时间胡思乱想,一旦一个人,无论谁都变得多愁善感。
一时间,眼前幻化了太多的景象,而我也渐渐迷失……
千百年前,三十石畔,神瑛侍者赐绛珠仙草一世的命。
此生今世, 红尘凡界,绛珠仙草还神瑛侍者一生的泪。
天地间最难欠的莫过于情,世间三情,唯有当事人能解其中三昧。颦儿,我当真替你不值,那般泥做的骨肉如何要你这如水的身躯去感化?他是男儿,是四大家族的贵公子,而你,不过是寄人篱下的所谓小姐罢了,你的清高,你的冷绝,你的哀伤,他当真明白?在那繁花似锦的女儿国里,纵使你开做一株遗世独立的芙蓉又如何?骨子里,你不过是一株仙草,惹人恋爱,却不入那些世俗凡人的眼,你一生的泪,一生的痛,终究只有自己明白。男人呀,呵呵,永远都不会满足,你若是他的红玫瑰,宝姐姐便是他的白玫瑰,失去了你,你便是他的“床前明月光”,失去了她,她便是他心头那颗朱砂痣。你付出了所有的心,他呢?可我却还是钦羡于你们的感情,毕竟,爱过、痛过、恨过,才能淡漠,才能遗忘,也才能,生死相许。你如一片飘零的花瓣,缓缓落入池塘,如果说三姐挥剑是桃花泣血,那你则如一片雏菊,温婉渺小的让人心疼。
宝玉,宝玉,你好……
花季雨季,他俩相逢,那一年,他十九,她十六。
琴瑟和谐,恩爱之极,他以为,是永远,却奢望。
她的美丽善良,你的知书达理,你的柔情似水,以及,你的智慧才华,一切一切,都让他感动,都让他庆幸,此生有卿,无怨无悔。有她这样的贤内助,家里一片祥和,羡煞旁人。
是呀,他那般英俊多才,如何不吸引少女们的目光,可是她从不担心,因为爱。有些夫妻关系,会从爱情变为亲情,我还是可以付出一切,只是,不是爱,而他们却不是,他们的亲情与爱情水乳交融,无法分割。
只是老天都太过羡慕他们的感情,过早的带走了他深爱的她。这份痛,岂是你我可以明白的?你以为,他不会再娶,孤独终老,若他再娶,当真是薄情寡义,可是我以为,他该再娶,因为她要他幸福,要他快乐,要他好好的活下去。大丈夫,不该为一女子而郁郁寡欢,只会写点哀伤的小句子,以为自己很痴情,那样的男人,我瞧不起!倘若她可以对他嘱咐最后一句,我想,便是要他续弦。天底下的好女子大抵如此,你我如木棉,相依相偎,同时,也共同抵抗风雪。
很少有情诗能让我伤怀,让我心痛,因为那些小男人小女人的词着实不咋滴,不是辞藻不华丽,也不是感情不至深,实在是个个都是痴情种子,个个都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看到那种词,我真想一巴掌扇过去: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自己不努力了,就把责任推给你曾爱过的女人,还骗的那些小女生追捧你,为你落泪,无耻呀。
可是看到“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我却心痛的无法读下去:一个人,要怎样才算爱过?
苏轼向来是胸怀博大的男子,很少有如此失落哀伤的词,可是这才是一个男人的真性情,只会打打杀杀豪言壮语的,是莽夫,只会杨柳晓岸郎情妾意的,是小男人。真正的男人,他可以面对苦难,可以面对生离死别,可是他的心,从未被打败,也从未遗忘那份爱,与被爱。有这样的男子在身边,此生足以。
夜幕总是来的这样快,不知不觉,西边那抹橘黄已被黑色代替,雨,停了。
我收起雨伞,眺望远方,其实,此刻远山已经模糊成一片,但我却看得越发清晰明朗。
偶尔有一只水鸟掠过,挑起一片涟漪,可是我的心却越发的宁静。
该回去了,因为有一个人,值得我此刻去看,借以迎接回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