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纽约(一)
读《双城故事》之前,我特地去查了一下“双城”,因为之前读过狄更斯的《双城记》,发现它们完全是两个概念。这里的双城,是说纽约这座现代城市是一座双面之城。人们怀着共同理想来到这里,却贫富悬殊,彼此不平等,很难融合。
穷人来到这座城市,在别人眼里就好比看一场慢镜头的车祸。这里房租是全美国平均水平的三倍,买不起房子的人会越来越穷,最终有可能会住进收容所。位于社会底层的人们要想获得最基本的生存权利和尊严,要付出艰苦卓绝的努力。他们不得不为各种账单苦斗,会因经济拮据而产生自暴自弃和孤独感,最后甚至觉得失去做人的尊严,贫穷会使人做出卑劣的事。
政客们为了解决最低工资、廉租房、社会保障的分配等问题苦苦搏斗,为改良城市努力。
这本书梦想着城市能变成人们更为宽容的大本营,能成为为人们遮风挡雨、给人们带来慰藉的庙堂。作者的本意是想通过这本书让人们能够做得更好,让城市变得更好。
所有这一切,都让我产生极大的好奇心。
一个城市步行者想通过长时间的步行来体验纽约丰富多彩的文化生活。“你只需要花上买一张地铁月票的钱,就可以在这里环游世界了。”纽约时代广场的不夜城,有世界各国的人在那里开店、摆小摊,一条路上看上去光彩夺目。帝国大厦巨人般的高耸,惠特曼的数不尽的拥挤街道,钢铁铸造的高楼大厦,修长、威武、华丽地耸入晴朗的天空。
上东区是美国最有钱的街区之一。这里即便没有那么有钱的人,也都任职于全世界最著名的机构,他们许多是外国人。这个街区是用全世界最精华的资源打造出来的。这里有令人惊叹的高级公寓楼,到处是别致的精品店,物品价格高昂。这里的服务可以满足你最独特的口味和最苛刻的要求,但这些商店都要保持绝对的安静。附近全是豪华酒店,装潢考究的酒吧,穿得光鲜亮丽的客人。“富豪们过着一种生活在一座高耸入云、城门紧闭的城堡里,外面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绝缘材料。”他们像是一群衣着入时的幽灵,“飞快地消失在轿车或大楼里,就像他们来的时候一样神秘。”大楼的门厅给人“欢迎你”的感觉,但穿着白衬衫,系着黑领带的神气活现的门卫会把你拒之门外。
生活在城市里的一大乐趣是你可以充分享受美妙的自由 ,你可以选择退出,可以宣称“我不参加”。城市是一个逃亡之地,也是一个众人朝圣之地。
穿过96街,在公园大道一带,如画的风景随即就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火车铁轨。它们与住宅区平行地向前铺开,一尘不染的人行道被脏兮兮的道路取代,豪华的宅邸被出租房、联排房屋、超大型的公寓社区所取代。居民的肤色也越变越深,深的多了,态度也越来越友好。
布朗克斯南区距离上东区三英里,步行的话要一个小时。在布朗克斯南区,作者感受到的是丰富多彩的生活,热情友好的人群。
狩猎角是纽约市最穷的地区之一。这里的工业区有许多摇摇欲坠的住房,环境荒凉,颓败、空旷的场地上没有遮阴的树木,无情的太阳散发的热量,是对柏油路面的双重威压,有一种荒芜的味道。夜间有一连串鱼龙混杂的脱衣舞酒吧、汽车修理厂与监狱。很少有人在这一带散步。
作者在狩猎角见证了资源缺乏造成的损失,在上东区见证了另一种损失:人与人之间丰富多彩的交流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