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场烟花也寂寞
我沿着长长的巷子,寻找我们曾经的足迹,我们曾经相依走过路上依稀还残留着我的笑语、你的爱怜,一切都仿佛在昨天,在眼前。
和着威士忌的辛辣,我吞下了泪水,就像吞下了我对你的思念。还记得我们在那条小巷的那家馄饨摊上吃过馄饨,还记得我在馄饨袅袅的热气里看你,看你眼里的我。
已经寂寞了很久,但天亮了依然天黑,天黑了依然天亮,我总是点燃一支烟,看着它一点点燃尽,迷恋着那轻烟袅袅的轻歌曼舞,迷恋那最后跌坠的快乐和张扬,像是爱情的态度,像是你我的宿命。
这是我的宿命吧?缘分就只有那么浅,刚刚尝到就要分离,就像是隔着的银河,就像是只能看着烟燃尽后的寂灭。
于是自欺欺人,让自己成为一朵不愿再开的花朵,躲藏在烟雾中,不流泪,不呐喊,有的只是绵长的回忆。
纯粹的爱入膏肓。
去看《半支烟》,就为着一句“如果明天起床你把什么都忘了,只让你记得一件事,你会不会记住你爱的人的模样?”我崩溃到不能呼吸,我记得住,我当然记得住。
所以,我能自由地为这句话流泪吧?所以,我愿唱着“从前的烟花如灰飞的眉弯,可以放下不必恋那暂借芳华,神秘的火花亦迟早凋残,如浮云没有烟心中总有花”。
唱完了总算释然,没有烟总有花,那段爱情是盛开的花朵,如今却如一双利爪撕扯着我的心,如果我都忘记了呢,如果我一睁眼看到的都是开始,如果我根本不记得那巷子里的馄饨呢,那些眼泪又何足挂齿?
一个人再去那条热闹的巷子的时候,夜市又起来了,卖小吃的贩子吆喝着,我走过时他问,“姑娘,要不要来一碗馄饨,热乎的、手工的、非常妙的滋味。”
“当然。”我说。
然后我一个人坐在小摊前吃馄饨,并不觉得冷,只是有滋有味地吃着馄饨。我终于明白,有些东西,只要记住一时,不用记得一世,而馄饨的滋味,我可以一直记得。
选择一件温暖厚实的外套,陪我度过了整个冬天。
你始终没明白,我宁愿要一件外套,而不要你的拥抱。
没有你的拥抱,这个冬天,我也没有感冒。
半场烟花而已,有什么舍得,有什么舍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