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徽烽火
【第一集】
字幕:乾宁四年(公元897年)
飞山洞。山坡、草地、天昏地暗,大地处在一片烟雾弥漫之中。
草地、丘岗。大兵人骑在呐喊声中挥刀进犯,铁跌相继凌空而过。
飞山脚下。妖阳似火。耕作粗放的庄稼地,是一片收取无几的凄凉景象。
密林山坡。无百鸟争鸣。树枝上。几只鸟(什么鸟都可)在相互依偎着。
几只麻雀。在树枝上无声无息地跳动。
山间。石壁夹缝中一条细流顺山谷夹缝中流淌,逆境而来,又顺镜而去。
苗寨。依山傍水。枫树吊叫楼林立。
一古树。枝臂遮盖着寨旁溪流的上空,显得苍翠葱郁。
溪流稍宽的山塘边。几位苗家妇女蹬在塘边大树下岩石板上漂洗染布。
她们相互都忧心重重,用木棒捶几下染布,发出啪啪声响,又放入水中漂洗。
山塘不远处。水稍深。几位光着胳膊的姑娘蹲在水中洗头发。
洗头发姑娘甲:“大嫂,二毛的病好些了吗?”对漂布妇甲说。
漂布苗妇甲:“别说了,自从你二贵暴去世后,我家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二毛的病刚好点,他奶奶又病倒了”。
漂布苗妇乙:“哎,这日子怎么过呀,今年收成不好,王粮又催得急”。
漂布妇丙:“是呀,我家野猪冲的谷子都失收了”。
漂布苗妇甲:“哎,一家老的老,小的小,这日子我是没法过了”。说完用衣袖擦一下眼泪
使劲地用木棒捶击几下染布,好象将全部怨恨发泄在这几锤上。
洗发姑娘甲:“大嫂别想这么多了,俗话讲‘到了那座坡,再唱那支歌’……”
漂布苗妇甲:手抓起染布使劲地搓洗。
洗发姑娘乙:“哎,大嫂,你们听说了吗?听说有个什么潘大神,厉害得很,红头发,绿眼睛,三头六臂,来时一阵风,去时一个影,专门为穷苦人打抱不平”。大家都停下手中的活听她讲得出神。
漂布苗妇丁:“哎呀,可能神仙下凡啦。”
洗发姑娘丙:“有人讲是神仙下凡,有人讲是孟公再世……”
漂布苗妇乙:“要是真那样就好了”。
洗发姑娘甲:“那还有假?好多人都这么讲”。
漂布苗妇:“那咱们的苦日子就熬到头了哟”。
夜间。农家堂屋。一对大红蜡烛,火苗正旺。
一个白色牛头。挂在正前方的神龛上。
牛头下面。一张方形桌子,香案摆设齐全。
堂屋两壁。是苗老师行术的挂画。
香案桌前。一个毛茸茸的身躯,头戴三角铁帽,口念有词,手舞脚蹈地在行术给病人治病。
一病人。睡在与堂屋一壁相隔的房里床上呻吟着,不时地“咳嗽”声。
病人家属。跪在堂屋中央,静静地等待着“蚩尤”在行术,不时地叩几下头。
苗老师的几个助手。在随苗老师的念词和动作节奏,敲打着锣鼓。
堂屋。在香火烟雾弥漫之中。
苗老师。至病人身边,右手用拇指轮流按其他四指的十二个关节。左手摇晃着驱邪棒。一步一停地来回打圈,三圈过后,三声牛角长鸣。
苗老师。猛摇几下驱邪棒,众病人家属跪着叩首。
村寨。没有一丝喜气,没有鸡犬争鸣的气息。
巷道。没有人来往走过,一条鹅卵石的路面延伸入寨中,是一个静得可怕的村寨。
“哇、哇、哇”。
一只乌鸦。站在干枯的大树上惨叫,寨旁。一棵干枯的枫树,静静地立着,乌鸦在那光秃秃的树干上惨叫,好象它就是这个寨子的唯一主人。
“咔嚓,咔嚓……”
吊脚楼上发出织布机声。
一妇女。精疲力尽地在织布。
一小孩。在织布旁玩耍。
“妈妈,我饿,我要吃饭”。
小孩。一边搬弄着地板上的石子,一边说。
妇女。疲惫地下机,走进灶房,从鼎罐里抓了几个红薯递给小男孩。
“不,我 不吃红薯,我要吃饭”。
小孩。苦丧着小脸蛋,边说边摇晃着那小萝卜头和身子。
“听话,阿毛”。
妇女。无可奈何地说。
“不,不嘛,我要吃饭,我要吃饭嘛”!
小孩。执拗着不要红薯,边说边摇摆那身子和小手。
“不听话”。
妇女。生气地将小孩屁股拍打几下。
“哇……”
小孩。哭了,边说边用那可爱的小手擦着眼睛说:
“我要,我要吃饭……”
“咳,咳……”
房间。一老人,骨瘦如柴,躺在盖着蓑衣的床上。
“别打孩子,他不懂事,哎,咳,咳……”
老人。说完咳嗽几声。
“阿毛,你听话,阿妈也没有办法呀,粮食都交了王粮,你叫阿妈到哪里去要饭呀?”
妇女。眼泪直流,将阿毛搂在怀里。
“哪个是王梁,为什么要拿我们家的粮食?”
小孩。好奇地问。
“王粮就是给当大官的人吃的粮食”。
妇女。给小孩解释说。
“他自己的粮食呢”。
小孩好奇地问。
“他们啦,不种粮食,不干活,靠我们这些穷人家养活他们。”
妇女。解释说。
“我也要当大官……”
小孩。幼稚地说。
“……”
妇女将阿毛紧紧地抱在怀里,眼泪丛眼角流至面夹。
“铛,铛……”
锣捶。敲击着大锣面。
“大家听着,五天之内交清皇粮,否则,送王府问罪”。
“铛,铛……”
地痞哈巴。手提大锣,三人随后,摇头晃脑地走在寨子鹅卵石巷道上,边走边喊,边敲着锣。
农家户。赶紧关上家门,插上门闩。
农家。一老汉正在门前编织草鞋。一老妇在地上选择能吃的草根。听到锣声和听不清的喊声,稍停片刻。
老汉。放下手里的活,上前几步,手扶栏杆,远望。
哈巴。提锣,边走边敲边喊,从田基上走来。
“哎……”
老汉。摇头一声叹息,背朝大门继续干活。
“老不死的,你家粮食什么时候交?嗯?!”。
哈巴等人。来到门前,上前楸住老汉的衣襟,说完,用力一推,老汉坐回原处。
“兄弟,我家实在是 没办法呀”。
老汉。边央求边跪在地上说。
“菩萨保佑你们,请再限几天吧”。
老妇。也边央求,边跪在地上叩头。
“再限几天,不知它是否答应,还得问一问它呢……”
哈巴伙伴乙。边说边玩弄着手中的刀。阴阳怪气地说。
“请你们行行好,菩萨会保佑你们的……”
老妇。边央求,边叩头作揖,头揖早伙伴乙的脚掌前。
伙伴乙。顺势一脚,将老妇踢倒,仰面朝天。
【第二集】
“请你们行行好,菩萨会保佑你们的……”。
老妇。边央求,边叩头作揖,头揖早伙伴乙的脚掌前。
伙伴乙。顺势一脚,将老妇踢倒,仰面朝天。
马殷处。
音乐中。一群舞女频频起舞在茫茫云雾之中。随着音乐旋律节奏,亮相示群。
马殷文武众将,拍手称好。
观众。拍手喝彩。
台正对面的显眼处。坐满了人。
马殷坐在人群正中的最前面。
两窈窕少女。分别坐于马殷两边。不时向马殷献上秋波,又将茶几上的鲜葡萄分别送入马殷的嘴中。
马殷。两只毛茸茸的左右手分别搭在两女子洁白细嫩的大腿内侧。
随着音乐节奏,主演窈窕的身姿,突出的胸部,洁白的大腿,透过半透明的舞衣,完全勾去了马殷的魂魄。
两女子。由于马的手放在其细嫩的敏感区,好似一股电流流遍全身,处于麻木状态。
马殷夫人。斜眼见状,好不吃醋,只是使不出解数。
歌舞。随着音乐节奏,进入了高潮,主演舞女那如同风摆柳,好似竹摇头的身姿,随着音乐节奏作出一个亮相动作,洁白的大腿露出透明的舞衫。
“好!”
马殷。随着一声叫好,手狠狠一拍。由于之前电流的作用,处于麻木状态的女子没有提防,马殷粗大毛茸的手拍在两女子细嫩、洁白的大腿上。
村外款场。古树参天,鼓楼,苗寨晖映,供苗民聚会之用。
方形桌上。摆有一大牛头,香案蜡烛齐全。一竹桐。往两大土花碗里倒酒,土花碗摆于香案前桌上。桌子。摆于款场中央。
款场边沿。潘全盛和宋邺两路人马分立。
“牛头”锦旗和“太阳鸟”锦旗;立于人群前。
在空中迎风招展,在风的拂力下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潘全盛、宋邺。走至桌前,祭天行礼后,相互将自己的手抚前胸施礼。礼毕后,拔刀宰鸡,滴血于酒碗之中,然后各取一碗,用右手中指沾取碗中酒往空中弹三下,再将碗中酒倒少于余地面,然后相互交手一饮而尽。各自将酒碗往空中高举。一干而尽,然后将碗顺手往身后一挥。
“保苗疆,捍领土,誓与苗疆共存亡”。
两人对天盟誓。
楚王马殷处。金碧辉煌,古色古香的陈设,显得十分豪华气派。
“兴我汉室”四字,横挂于厅堂的正前方。
马殷。坐于厅堂中央上方,文武众人分别立于两边。
“现朝廷无能,国势转衰,各路拥兵自立。我就是楚王,我们要迅速拓宽疆界,维我汉室政权”。
马殷。站立说。
“妄想”。随着话音的起落,只见一只粗大的手击在一张方形桌上。
潘全盛。与杨承磊等数人围桌而坐。
庙堂。正上方香火辉煌,朱色菩萨佛像在烛光的照映下,闪闪发光。
大肚罗汉。常开的笑脸,好象在笑马殷的狂妄之举。
“有我苗家后代,就有我苗疆领土,马殷妄想在诚微取得寸土!”
潘全盛。接着说。
“嗨,嗨……”
一山间草地。众飞山兵在习武。
远处。是一片茫茫林海坐于云雾之中。
峭壁处。劲松挺拔。如同群山的哨兵日夜岂立在峭壁上。
寺庙。群房在峭壁悬崖和茂密的树林簇拥下,显得格外妖娆壮观。
“马殷胃口之大,自封为王,妄想称并荆、湖……”
杨承磊。站立说。
众人。交头议论。
马殷处。
“现五溪地区,大部分归附于楚,唯有诚、微揭杆抗拒。如果诚、微不能归附,对我西南汉室后患无穷”。
马殷。边说边用眼扫视众人。
“诚、微为之深险,潘蛮拒力抗争,硬打强攻,恐难如愿”。
马希范。先看了看众人的表情,接着其父的话说。
“攻取诚、微不能为之过急,只能耐着性子,一口一口地啃……”
吕师周说。
“嗯,此话有理”。
“性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目前诚、微也不是西南的等闲之辈呀!”
众人。相互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飞山潘全盛处。
“对,我们所居之深险,是天然的固守要地,用其之长,坚守飞山,保我诚、微苗疆领土”。
杨承磊。很有信心地说。
“坚守固然重要,守而不攻,岂不如同瓮中之鳖,怎能威慑马楚”。
潘全盛接着杨承磊的话说。
众人左右交耳。
寺庙。坐落在古树之中,透过古树林可见村寨吊脚楼。
寺庙内。神像坐落正前方,一武士神像瞪着一双大眼睛,在烛光的反照下显得炯炯有神。
神像前。香案摆设齐全,正中放着一香炉碗,香炉碗插有几柱正在燃烧着的香。
一朱色竹桐。内放有数十竹签。
潘全盛。手捧三柱香,两手合拢在神像前,每叩一首,往香炉里插一柱香,往返三次后,抓起放签的竹桐使劲一摇,猛摇一下,掉出一签于地,拾起竹签看,双手抓住签贴胸前。
武岗。
参天古树,耸立寨边。
寨边。一小溪流,在山间夹缝中流淌。
旁吊脚楼有碾坊。
溪流的水。经过一木槽,冲击着水车,水车顺水的冲击顺势转动,发出哗哗的声音。
碾坊。两个木制的齿轮奇偶配套相互拨动。
一圆形石盘。在木支臂的支下,在装有稻谷的碾槽里顺势转动。偶规则地发出尖叫声。
木架上。支撑着一米多长的一截圆木。圆木周围插有太阳射线状的木条,在不停地转动着。
水车。在小溪流的冲击下。水车边沿的水桐,轮流经过流水处时装满了水顺势上扬。
在已装满水的桐里,由于随水车转动的角度变化,而相当部分水又流落河里。水桐剩下水轮流倒入水槽。透过水车,苗寨山林晖映。
一螺旋状的牛“圈”。
一人用手在扒着认真地看。
河边。有一片空地。依稀长有几蔸树。
树林里。长满了绿茸茸的草。
树上。栓了几头牛。
买牛人,抓住牛嘴巴,看牙齿。仔细检查过后解下腰布,盖住买牛人和他自己的手。
“这是娘,这是子,这是孙,怎么样。”
买牛人。边说边看卖牛人。
“好,就这样,一言为定……”
买牛人。说着从胸前钱袋里取出几个铜钱,递给卖牛人。
卖牛人。将一块红布系在牛角上。
买牛人。牵着牛走出牛市,沿着山间小道走去……
飞山。
夜间。电闪雷鸣,雨下个不停,整个山寨一片漆黑,只有潘全盛的窗户还有微弱的光亮。
潘全盛与杨承磊隔捉而立,桌上放有三只碗和一盏亮着的桐油灯。
潘全盛。将桐油灯移动一下。
“这是昭州,这是邵州,这是……。
潘全盛。未说完。
“轰隆————”
一声雷响。将桐油灯震灭。
两人将灯点亮。
【第三集】
潘全盛。将桐油灯移动一下。
“这是昭州,这是邵州,这是……”
潘全盛。未说完。
“轰隆————”
一声雷响。将桐油灯震灭。
两人将灯点亮。
“这是诚、微州。马殷的后方重镇武冈,是马与昭、邵两州的跳板,我们要尽快占领武冈,切断马与昭、邵两州的联系”。
潘全盛。接着说。
“如果昭州出兵,我们迅速退回飞山,再作理论,也可打击一下其嚣张气焰,扬我苗家之士气”。
家祠。大门前是两棵古松,典型的南方形式结构,远看有几分古建筑姿色。
朴实的祠堂内。有五六人围桌而坐。
正前方。吕师益坐之。
其他。分围而坐。
“马殷,派兵五溪,企图吞并荆湖,涉及诚、微,残害我苗民,飞山奋起抗马,今聚各位,旨在思其良策……”
昌师益。情绪激昂,面对众人,站立说。
“马殷,兵精马壮,我乃揭杆声援诚、微,以马为敌,如果马殷反击于我,岂不是那鸡蛋往石头上碰……”。
甲.说。
“正面出击,敌强我弱,恐怕声援不成,又灭我之威”。
乙.接甲的话说。
“诚、微乃苗疆之域,飞山乃苗疆之领土,正面强攻故不是敌手,但旁敲侧击,也可威慑其气焰,减轻飞山压力,尽我一份兄弟之情……”
丙.边说边左右察看。
“对,飞山揭杆抗马正合我昌某之意,诚、微有失,乃我苗疆之辱,只要是捍卫疆有利之举,我乃积极响应……”
昌师益。站立,说完一拳击于桌面。
辰州宋邺处。
“对!”
一只手。握拳击在桌面。发出“砰”的响声。
飞山兵。高举大刀,勾勾刀,梭镖等兵器呐喊着冲过树林。
“铛,铛……”
刀枪相撞,短兵相接,双方刀来刀往,刀枪交错,难解难分。双方死伤严重,尸体遍野。
杨承磊。手握大刀左右开弓,势如破竹。
一吕兵小头目。与杨承磊刀枪对垒。
杨承磊。虚晃一刀,小头目用力劈来,由于用力过猛,难以控制,一步踉跄,来了一个嘴啃泥。
杨承磊。说时迟,那时快,一步上前,双手举起大刀,刺向吕兵。
昌师盖。手那勾勾,左撩右劈。一刀一个,吕兵倒地身亡。
潭洲宋邺。高举大刀,在呐喊声中,冲进丘岗树林,两兵相击,难解难分……
马殷。斜躺在一靠床椅上,两妙龄女子相依左右。
马殷。不时地用手轮流抚摸两女子的洁净脸蛋,两女子将鲜葡萄轮流放至马的嘴里。
马殷。拉住两女子的手,吻其手背。
女子。娇气地叫一声“大王”。
“宝贝……”
马殷。用手轻轻拍打两女子说。随后两手揉住两女子的肩头,左右接吻。
“砰”。
门。被推开。
一后生。随之而入,见状一愣。
马殷和两女子。见有人来,赶快将脸转过来,见是马希范,两女子赶快站立。
“什么事,这么慌张?”
马殷。见马希范不便急于开口,手一扬。
两女子退下。
“父王,不好,武岗失守”。
马希范。急说。
“什么”?
马殷。将靠椅扶手一拍站立问。
“潘、杨二蛮日夜兼程,破我武岗”。
马希范说。
武岗。被杨承磊占领。
村寨。喜气扬扬,人来人往。
唢呐声、鞭炮声、欢笑声响彻云霄。
“嗨、嗨、嗨”。
苗民。围着一木椿上栓着的牛,呐喊助威。
两人。手拿梭镖标在杀牛。
老大娘。抱出一坛陈酒,倒给飞山兵。
小孩,姑娘。从身后背箩里拿出鸡蛋和核桃递给飞山兵。
夜晚。一堆熊熊大火在音乐声中燃烧着。
一双手。捧着一支芦笙。
“呜……呜……呜……”
十几个青年芦笙手围成一个圈,跳芦笙舞。
无数名飞山兵和苗族姑娘。手拉着手围着数堆火场跳篝火舞。
周围。站满摇动着身子的男女苗民。
妇女、老人、小孩在旁边看着,随着音乐节奏拍手喝彩。
远望。一堆堆篝火,象一个个盘旋的火龙。
马殷。心里很是激动,在院里来回走动。但为了在晚辈面前保持尊严,不失身份,故冷静下来。
“武岗乃我诚、微重镇,此乃失守,怎能收取诚、微,破得飞山呢……后患无穷呀!”
马殷。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对马希范而言。
“传我令,昭州刺使吕师周,领兵五千,夺回武岗武岗。”
马殷。渡步窗前转身对马希范说。
“轰隆----”几声炮响。
武岗。村寨、山坡、田园,浓烟冲天。
寨民。携包四处奔走。
呐喊中。尘扬四起。
“吕”字锦旗迎风招展。
吕师周坐骑。号啸长空。
吕兵队伍。随“吕”字锦旗后面,汹涌前进。
吕师周骑兵。高举大刀等兵器,在呐喊声中迎面冲来,铁蹄相继凌空而过。
农家吊脚楼。底层有几只猪崽在栏里追逐,戏耍。
吊脚楼上。一房间,杨承磊正聚精会神地扒在桌子上看一张地图。
一勤务员。收拾完凌乱的东西后,用抹布在桌子上抹。
一后生。跑步过田基,等上吊脚楼。
“主公,不好了,汉人反攻武岗来了”。
后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啊!来了多少人?”
杨承磊。惊叫着望着来人。
【第四集】
一后生。跑步过田基,等上吊脚楼。
“主公,不好了,汉人反攻武岗来了”。
后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啊!来了多少人?”
杨承磊。惊叫着望着来人。
“吕师周领衡兵五千……”
后生。回答说。
“呜……”
牛角声响。
飞山兵。持刀梭,纷纷从各家门,小巷出。
苗民。携包四处奔跑。
苗寨。一片混乱景象。
“轰、轰……”
山坡。浓烟冲天。
“轰、轰……”
炸响过后。吊楼在燃烧,火光四起。
“铛,铛……”。
山坡上。两兵相接,喊声,刀枪相碰声混在一起。
一吕兵。与飞山兵刀来刀往后,被飞山兵拦腰一刀,吕军倒地身亡。
一飞山兵。与吕兵标刀来往几个回合,飞山兵被吕兵穿心一标,当即口吐鲜血毙命。
山顶上。飞山兵往山下仍石头,放滚木。
石头。如雨落在山坡往上爬的吕军群中。落在吕兵头上,吕兵哎哟一声,倒地身亡。
石灰箩。落在吕军群中,吕军一个个白着脸抱头鼠窜。
阵地上。两军死伤惨重,尸体纵横。
杨承磊。站立在山坡至高处,往山下远处观看。
只见。“楚”、“吕”锦旗在山脚,随风飘扬。
“退守飞山……”
杨承磊见势,强持下去会吃亏,然后右手一扬,做了个撤退的手势说。
“呜……”一声牛角长鸣。
熊熊大火。村寨,房屋在燃烧。
吊脚楼在火光中倒下。
苗寨。吊脚楼下。
几只粗大的手紧抓住一头猪的耳朵和尾巴,使劲地往外拖。
“嗷……”
猪。发出惨叫声。
五、六个吕兵。从一苗民的猪栏里往外拖一头猪。
“请你们行行好……别这样呀……”
苗家女人。拖着猪的尾巴往回拖,因寡不敌众,连人带猪倒在地上被拖着往前移动。
几个吕兵。在追扑一只鸡,两人围鸡猛扑过去,鸡飞过两吕兵头部,两吕兵来了个嘴啃泥,扑了个空。
吕兵相继提鸡,抬包裹从苗家屋门出。
农家少妇。正在匆匆打点一个包裹,准备往外逃。
“砰”的一声。
门被推开。进来一吕兵。
少妇。退缩墙角,紧抱包裹。
吕兵。见有一个是妇女,心里一阵高兴。
“嘻、嘻……”。
吕兵。放下刀,插上门闩,上前夺下少妇手中包裹。
“嘻、嘻……别怕,陪我玩玩……”
吕兵。边解衣服边说。
“不,不要,大哥,我求你……”
少妇跪在地上说。
“别怕,就一会……”
吕兵。边说边上前猛地撕开少妇的前胸衣服。
少妇。急忙用手遮住丰满的前胸。
吕兵。将少妇按倒在地,先是亲其脸。
少妇。头脸左右闪躲。
“不,不……”少妇哭喊着不从。
吕兵。身子压在少妇身上,用力猛击少妇的头部。
只见。四条腿在蠕动,下面两条腿动了几下,就慢慢地不动弹了,显然少妇是晕过去了。
头发松散的少妇。全身赤裸,背靠屋角,坐在地板上,两只流泪的眼睛直发愣。
一双赤着的脚,悬空下垂。
被吕兵奸污的少妇。悬梁自尽了。
一小孩。在一片废墟上,哭喊着要妈妈……
山坡,树林。老人,小孩相互依偎着,谁也不说话,只有眼泪在不断地流。
妇女在流泪,老人在流泪。
泪水滴在树叶上,合成流水,流呀流,全苗民的眼泪合成一条小溪。
“铛”一声响。
几只土花碗相碰。
“哈、哈、哈……”
一张黄牙大嘴在狂笑。
歪气竖八的吕兵。在笑声、吆喝声、猜拳声中喝酒。
一吕兵。手端一碗酒,走到另一桌。
“弟、弟兄们……咯。今天是,重,重返武岗之喜,紫,紫星高照……咯,大家,咯,喝个痛快……”
吕兵。说完,自己一饮而尽。
飞山。
“嗨……嗨……”
山寨。一开阔树林,几十飞山兵在练拳习武。
“铛,铛……”
另一处。在习刀,练枪。
一教练样的人。站在一边,看了一遍团体拳套路后,站到队前,作了几个拳,脚示范动作。
“武术,乃用武之术,武则武功,术乃技巧,武功与技巧的结合,出击的目标要准、狠,才能有效地击倒对方,保存自己,继续练”。
教练。说完,走到一边。
“铛,铛……”“嗨、嗨”声四起。
“沙……沙……沙……”
院子里。四五个青年在编草鞋,有的在磨刀,他们边干手中的活,边议论。
“此次武冈之行,出师未捷,还丢了我们几十个弟兄……划不来”。
青年甲。边干手中的活边说。
“我们走后,可苦了寨民,哎……”
青年乙。停下手中的活说完又使劲地在磨刀石上磨起刀来。
“哎,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怀”。
青年丙。边干活边说。
杨承磊。坐在一张古式椅子上。
杨再思。坐在承磊的侧面。
“此次败退武冈,有损我苗家之威……下面议论纷纷,连我也有所不解”。
杨再思。直言不讳地说。
“此次,退守飞山,不为败退,乃为用兵之策,在主公预料之中”。
杨承磊。耐心地说。
“武冈乃马楚和昭邵的桥梁,重镇,如此退守,岂不是放虎归山?又怎能匡扶诚、微呢?”
杨再思。仍不解地说。
“你乃用武之人,是这样有力,还是这样有劲?收回是为了再打出作准备,我们不能光顾一时痛快,一步不慎,全盘皆输呀!”
杨承磊。站立,双手握拳,伸出一拳平直往前前冲,然后收回拳头再打出一拳,比划着说。
“如今吕师周兵倍于我,如果我们强攻硬拼,岂为敌手?”
杨承磊和杨再恩两人走在古树林里,杨承磊向杨再思慢慢解释着说。
杨再思也漫步走着,思索片刻,认为有理,微微点头,显然是明白其意。
两双脚走在林荫道上。
两人背影又顺林道走去。
宋邺、吴敖。两人漫步在林间小道,显然都忧心重重。
“吕师周重返武冈,对湘南苗疆的威慑之大呀”。
吴敖、宋邺。来到山岗,登上一松林顶脊,边走边说。
“武冈乃马殷重地,与昭、邵两州的交通要道。如其归吕师周占有,等于架通了马殷、昭、邵的桥梁,为马殷吞并荆湖提供了有利条件”。
宋邺。接着说。
【第五集】
“武冈乃马殷重地,与昭、邵两州的交通要道。如其归吕师周占有,等于架通了马殷、昭、邵的桥梁,为马殷吞并荆湖提供了有利条件”。
宋邺。接着说。
吴敖。随手从路边摘下一片草叶,放到嘴里,咬断一节,两人漫步前行。
“飞山潘、杨二位素来小心谨慎,为何此次败阵而归呢?”
吴敖。停步,面向宋邺,左手撑着路边的一棵松树,右手拿着咬断的草叶,不解地问。
“也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您老当初退出孟洞,避主进山,不也有其它原因吗?”
宋邺。接着说。
“别说了,当初本人退出孟洞占山为寇,是迫于无奈,哎,想不到为彭室苦心经营数载,得出如此结论”。
吴敖、宋邺。手扶吊脚楼栏杆,面对巍巍青山叹息道。
潘全盛处。陈设同前。
潘全盛同杨承磊一桌相隔并排而坐。
“此次武冈受挫,虽在你我预料之中,可能弟兄们不得其解,现情绪如何?”
潘全盛。端起茶碗,用口吹了一下浮在茶面上的茶叶,接着喝了一口,说。
“兄弟们确有不解,可想而知,我们要多作解释,鼓舞士气”。
潘全盛说。
“现辰州方面,彭缄依仗马殷的支持,猖獗一时,虽然吴敖离异,退出孟洞,但又与沅州向伯林结党这歼”。
潘全盛接着说。
“彭缄与马殷虽表面上为和,但他们也是相互暗中决斗,各有各的算盘。”
杨承磊说。
“现马、彭势力日强,我们只有利用本身的天然有利地形,一方面坚守,其二是联合各路,迂回骚扰,避免正面交锋,攻其边缘弱势”。
马殷住宅。陈设同前。
桌上。一张三尺见方的地形示意图,图上画满了圈圈,勾勾。
马殷。正在聚精会神地查看着。
“大王,潭洲刘建峰,刘老将军求见。”
一马兵。进屋,双手抱拳施礼说。
“刘建峰……今来有甚?”
马殷。收卷地图,自言自语地说。
“引见。”
马殷。思索片刻后说。
马兵退下。
马殷。走出台阶。
刘建峰已在厅院等候。
马殷和刘建峰见后,相隔台阶躬手施礼,礼毕后,两人相互走拢,走至台阶中段。
马殷站立高处,虽刘年长于马,可马显然很傲慢。
“哎呀,今天是什么风将你老将军给吹来了,本人只是人多地广,繁事缠身,恕不远迎”。马殷表面客气地说。
“本人求见大王,其实也无它事,只是想叙叙旧情,驱驱疲惫而已,多有打扰,真是过意不去呀!”刘建峰也客套一番。
“哪里,哪里,请”。
马殷。伸手作出让道的动作。
“请”。
刘建峰。自以为老资格,径直走在马殷前面。
两人进屋,又穿过后院。
马殷后院。树木成荫,林荫道两边花草丛生,树撒谎能够传来几声麻雀声。
两人背影顺林荫道走去。
马殷和刘建峰在林荫道上走来。
“自随刘老将军过得江西,旗开得胜,连陷洪、鄂、潭、桂等州,我马某有今天,还得多谢刘老将军的引路之功呀。”
马殷。边走边说。
两人走至一花坛,花坛中间有一石桌,周围有四张石凳,马殷做出让坐的手势,两人对面落坐。
“哎!别提了,好汉不谈当年勇,自过得江西,你旗开得胜,而我落草为庸,今后还有劳驾大王之期呀!”
刘建峰。叹息道。
“哪里,哪里,同途无疏伴嘛。”
马殷。毫不兴趣地应酬说。
“大王连陷洪、鄂、潭、桂等州,而我仅有半个潭州,还请大王看在同途过江的份上,网开一面,至于……”
刘建峰。试探性地说。
“潭州乃我马某的理论之中,请刘老将军放心,到时候我会关照的……”
马殷,未等刘建峰说完紧接着说。
“我马某人光顾潭州,是迟早之事……”
马殷。欠欠身了,目中无人地说完后,斜视一眼刘建峰。
“我刘某一让再让,这块不毛之地,大王该不至于乘人之危吧。”
刘建峰。感到马殷话里有话,在打潭洲的主意,心里一惊,有几分不高兴地说。
“哪里,哪里,我马某人也是替你老着想呀,如其被苗蛮掠夺,不如归我马某所有,使刘老将军也好有一个养老之地”。
马殷。傲气十足地说。
“谢谢你的如此关照”。
刘建峰。气怒,拂袖告辞,扬长而去。
马殷。手托着下巴,默然一笑, 目送刘建峰的背影而去……
刘建峰住宅。
刘建峰。和衣躺在一古式床上,头枕双手,并无半点睡意。两眼直瞪瞪地盯着帐顶发呆。
房里。是古色古香的陈设。
刘建峰的胖老婆。边进房,边用舌头舔着手指,显然是刚用手抓着东西吃,左手拿一小手绢。
“怎么样,夫君,今天你们俩一见如故,谈得很开心吧?我说嘛,马大人重感情,讲情义,讲……”
胖老婆。一进门看到刘建峰躺在床上,几歪几扭来到床前,说开了。
“呸,这小子如今翅膀硬了,腰杆也壮了,我也不是……”
刘建峰。气怒地说。
“咦,怎么啦,他不见你呀,我说嘛,这小子就是忘恩负义,想当初不是你,他哪有今天!他总不该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人自家人嘛……”
胖老婆。没等刘建峰说完,就抢着一个劲地嚷开了。
刘建峰。本来就够烦的,见胖老婆说个没完,心里更烦,挥了挥手做了个要胖老婆退下的手势。
字幕:梁开平元年(公元907年)
梁太祖皇宫。勤政厅灯碧辉煌。
正前方壁上。是碧海太阳图,碧海初升的太阳光芒万丈。
中央正前方。是龙案。
太祖朱晃。身着碧海太阳龙袍,头戴桂冠,威严于案。
旗排。手持文明棒,分两边而立。
文武众将。礼排厅堂两边。
马殷。俯首跪于厅堂中央。
太祖右侧。一臣在宣读“圣旨”。
“圣旨”二字在镶金的双龙图案的衬托下可辩,显然马殷是在领旨。
臣。双手平端圣旨,恭敬地递给马殷。
马殷。俯首举手接过圣旨,叩首。
马殷。在“楚”字。“王”字锦旗的簇拥下,坐在乔装马拖车的队前。
(同映字幕):
“马殷出师大捷,连陷洪、鄂、潭、桂等在州,正向昭、邵、诚等州丛深发展,直到梁开平元年(分元907年),梁太祖朱晃封马殷为楚王,马殷势力益强。
【第六集】
马殷。在“楚”字。“王”字锦旗的簇拥下,坐在乔装马拖车的队前。
辰州彭缄处。一只手。在一打山棋撒谎能够移动着子。
彭干。目不转睛地看着棋盘,手伸在棋盘上欲移子。
“打一山”。将子移动一看。
“打一山,吃你这一颗子,看来这盘棋,哥哥你是输定了”。
彭缄。开心地说。
一片林荫地。传来鸟鸣声。
透过树林,是一个凉亭,凉亭里两人对坐。
“哎,输定了,力不从心呀”!
彭干。看着棋盘,发现对方的棋子已摆上几个“连山”叹息说。
“你说到哪里去了,自我们过江,招兵进得五溪等地,在马大王的支持下,我们进展顺利,这也是我彭家先祖的造化嘛”。彭缄说。
“你哪里知道哟,虽然我们目前顺利,但马殷这人胃口大得很呀!”
彭干。站立,走至凉亭边,昂首远望,背朝棋盘说。
“可现在马殷已登上楚王宝座,势力益强,你我只有以忍相待,得罪不起呀”。
彭缄。站立走近彭干,说。
“忍字好写,不好受啊!乃为心的上面一把刀啊”。
彭干。说。
彭缄处。厅院宽敞,栽有花草,几株奇形的风景树,很显眼,映衬着整个院子,显得古朴大方。
彭缄。穿白汗衫在练拳。
士兵甲:扶满脸是血的士兵乙来至庭院。
“将军”……
两兵叫一声后跪下。
“怎么回事?”
彭缄。将拳路打完,再运气还原后,睁开眼,见状问。
“马大王的人,入我辰州劫掠,还打伤我兄弟数人,他们还说……”
士兵甲。不敢吐露真情,将后的话说了一半,又咽回了。
“还说什么?”
彭缄。追问。
“说……说,什么彭将军还不就是一群的窝囊废”。
士兵甲。壮着胆如实地说了出来。
彭缄。咬咬牙根,自言自语地说完一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回来”。
彭缄。转念又说。
两士兵。停住脚步,转身。
“此事乃大王部下所为,不的声张,待我面呈大王,从长计议”。
彭缄,说完,手一挥。
士兵甲。扶士兵乙退下。
马殷处。
“呜……呜……”
四只上号。对空长鸣。
大红纸剪“喜”字映目。
一对大红蜡烛吐着熊熊火苗,蜡烛前猪头香案摆设齐全。
马希范和彭干之女。彭金花,胸戴大红花,并肩而立于香案桌前。
马殷老两口。胸戴大红花坐于厅堂正前面的左边。
彭干老两口。胸戴大红花坐于厅堂正前面的右边。
四位长辈面前均有水果等食物。
厅里灯碧辉煌。两边均分别站满了宾客若干人。
“一拜天地”。
胸戴大红花的礼师高喊。
新郎新娘面对神位鞠躬。
“二拜君亲”。
礼师。拉长嗓子高喊。
新郎新娘再面对神位鞠躬。
“三拜父母”。
礼师。继续喊着。
新郎新娘互相鞠躬施礼。
“礼毕……”
礼师。宣布礼拜结束。
“各位,今天是大少爷和彭大将军的爱女金花,喜结良缘,下面请各位尽兴……”
礼师。清了清嗓子继续说。
厅里。数桌酒席,众举杯站立。
“干、干……”
酒碗相碰。
小厅,丰盛的酒席,马殷夫妇和彭干夫妇坐于其间,桌边两女子端壶而立。
“大少爷和金花,真乃天生一对,地配的一双呀!”
席间。一年长者甲,面对马殷夫妇,又转向彭干夫妇说。
“是呀,郎才女貌,真乃龙飞凤舞,龙凤呈祥呀!”
席间。一年长者乙,附和着说。
“我不醉……不……醉”。
马希范。步子蹒跚,两人扶马出厅。
新娘。坐在新房床沿上,头戴红巾,静静地等待着。
新房。桌上的红蜡烛燃烧了大半截。腊油溶滴在蜡烛脚,结了一大堆,形似冰雕玉刻。
两人将马希范扶进新房,马向两人挥手,两人退下,随手关门。
马希范。两眼发呆,手扶桌而立,朦胧中看到床上坐的新娘,将头摇了摇,蹒跚走上前去,揭开新娘的头巾。
新娘。见马通红的脸和发呆的双眼,忙从衣襟取出手绢,伸手准备给马擦脸。
马希范。双手捧住新娘的手,将新娘紧紧搂住,按倒在床。
隔蚊帐。见马希范压在新娘身上,新娘露出的胸部,乳房上一小花巾。
马希范。狂吻其颈部和胸部。
只见新娘,象触电一般,半闭双眼,任其发欲。
吐着微光的桐油灯熄了。
刘建峰处。
深夜。没有丝毫的响动,刘建峰围墙外,几棵大树在黑暗中静立。
“叽、叽、叽……”
传来几声蛐蛐声。
蛐蛐声过后,照样的是静肃。
突然。一穿黑衣服的黑纱蒙脸人出现在围墙脚,一个、两个、三个……
蒙面人甲。从腰间解下铁爪攀绳一挥,铁爪牢牢地抓在围墙顶端,然后用手拽了拽攀绳,确信已抓牢后,顺绳迅速往上爬,爬至围墙顶端,俯身跨在围墙上,四处察看。
“蛐、蛐、蛐”。
蒙面人甲。见院里肃静,然后学了三声蛐蛐叫。
“砰……”。
跳下院里。
围墙脚三人,听到三声蛐蛐声。
顺绳攀上围墙。
一个、两个……
三人,猫腰墙脚。
“蛐、蛐……”
传来几声不规则的蛐蛐声。
蒙面四人,沿墙脚分两路散开。
甲、 乙两人。经过一走廊,近至刘建峰窗前,猫腰窗台脚掩蔽起来。
乙、 丁二人。沿墙脚走至一柱子背后消失在黑暗中。
一刘兵。提“刘”字灯笼,穿长衣短裤,一手提灯笼,一手提着裤子,不断地打着哈欠。走过一节走廊,近至一小屋,正在小便。
蒙面人丙。上前用左手掐其喉咙,右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刀,插进刘兵背部,刘兵毙命,顺势将刘兵拖往暗处。
甲、 乙两人。用小刀将窗户撬开一条缝,往里看。
【第七集】
刘兵。近至一小屋,正在小便。
蒙面人丙。上前用左手掐其喉咙,右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刀,插进刘兵背部,刘兵毙命,顺势将刘兵拖往暗处。
甲、 两人。用小刀将窗户撬开一条缝,往里看。
“呼噜、胡噜”。
房间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只闻得刘建峰的鼾声大作。两人用刀撬开窗户,轻声一跃,跃进房里,不小心碰在桌上的笔筒上,发出“咔“的一声响。
蒙面人。忙扶起笔筒。
刘建峰被响声惊醒,翻了一下身。
“喵……”
蒙面人学了一声猫叫。
“该死的猫……”
刘建峰。睡意朦胧地说,然后一侧身,有原来的仰卧变成侧卧,一会儿又鼾响大作。
蒙面人甲乙。近至床前,一人一个用刀架住刘建峰和胖老婆的脖子,然后将被子掀开。
露出一对圆鼓鼓的,穿着短睡衣,花短裤,象两个大冬瓜整齐地摆着的身子。
刘建峰和胖老婆睡意正浓,被这突然的掀被子惊醒。
“啊!”
胖老婆。一声尖叫,只见明晃晃的刀架在脖子上,坐立退缩在床角,抖动的双手拉起被子,遮住整个身子的中间部分。象被水泡涨的两只脚和上半个身子露在外面,直发抖。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刘建峰。因被刀架在脖子上,头不敢轻易动弹,只好双手象鸡啄米作揖求饶。
“大爷,嘻嘻,我还记得叫你潭师呢”。
蒙面人甲说。
“你是……”
刘建峰。听到声音有带内熟,忙问。
“不认识啦?”
蒙面人甲解下面纱问。
“啊……你疯啦,我是刘潭师”。
刘建峰。见是自己的部下,先是一惊,然后显得轻松了许多,马上换了另一幅面孔,用平时对部下的口气说。
“我知道你是潭师,正因为如此,我才来找你呢”。
蒙面人。冷笑一声说。
“兄弟,请看在我们共事多年的份上,饶了我吧,我刘某有什么对不起兄弟的地方,我一定铭记在心,今后一定补上就是了”。
刘建峰,闻此口气和掂量着架在脖子上的刀,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过了这一关再说,变换了口气说。
院子里。蒙面人丙和丁与刘建峰的卫兵打起来了。
七八个卫兵。分别围住丙和丁对打,一阵拳来拳往后,蒙面人丙,飞起一脚,一卫兵到地,连续数脚三四个刘兵相继被打翻在地。沿墙根跑去支援丁。
正碰上屋里出来的五、六个卫兵,拦住了丙。
蒙面人丁。挥舞大刀,与卫兵,刀来刀拦,标来刀劈。一阵连环刀,连连砍倒几个卫兵后,跑去搭救丙。
乙、 丁两人。被七八个卫兵围在中间,背靠背作出随时出招的姿势。
“今后,还有今后,你将苗疆领土拱手相送于马殷,今天我要你的命,平我苗家之恨”。
蒙面人甲。咬牙切齿地对刘建峰说。
“别……别这样,别……这样”。
胖老婆。被乙用刀架着脖子,战战兢兢,话不成语。
蒙面人甲。手中架在刘建峰脖子上的刀,顺势一拉,结果了刘建峰的性命。
胖老婆。抖动的身子瘫死过去。
甲乙两人。从屋里出,穿过走廊,来到前院,正碰上卫兵和丙丁的交战。
甲.上前一脚一个。
乙.上前一刀一人,砍倒四五个卫兵后,无心恋站,四人急走。
通过走廊来到后院。
有火把,灯笼往后院方向来。
四人。见前后都有火把,无处可逃,并纵身一跃,跃上屋顶。
几路追兵。火把汇集后院分散。
潭州。
一古树。根深叶茂。
远处苗寨。吊脚楼晖映。
大树。足有三四人抱围粗,树上贴有五六张红纸签。
树前。是刘建峰的人马,足有三、四十号大小官员,有的持大刀,有的拿梭镖,有的拿勾刀等兵器。
刘建峰的军事张佶。走到队伍前面,背朝大树而立。
“兄弟们,现刘帅归天,马殷胃口之大,摊州危在旦夕,振救潭州人人有责,潭州不能一时无主,一日无头啊”。
张佶。对众人说。
人群中一片肃静,投眼相视。
有的点头,有的交头。
“大哥,我们就推您为帅,您就领我们干吧”。
一阵肃静后,一人出列,跪在张佶面前说。
“我……?我不行”。
张佶。推辞着说。
“是呀,大哥,别推了,你就领着我们干吧”。
又一人出列,跪着请求说。
两人、三个……相继出列请求。
“领我们干吧”。
众人跪下乞求。
马殷处。
马殷,来回渡步。
马希范等四、五文武将士坐于两侧。
“目前,飞山蛮寇,数扰我边缘,可飞山地势险要,虚实难测,我乃先取潭、邵等州,形成对诚、微,平得飞山”。
马殷停止渡步。双手在桌面上比划着说。
其他众人相互交耳。
“衡州在吕将的控制之下,如同瓮中之鳖。”甲说。
“潭州方面,刘建峰归天后,虽有张佶为帅,但军心未定”。乙说。
“潭州,还不是指日可待”。丙说。
“邵州蒋勋与潭州的刘建峰不和,现潭州虽有张佶继位为帅,但张佶这人为人处事圆滑,攻取邵州,张佶是 不会轻易出洞的……”马希范说。
“我们要利用这些有利的因素,先取邵州,再攻潭州,最后占据诚微州,兴我汉室,但能否取得邵州,关系到下一步占据诚微的大事”。
马殷。边说边用手比划。
“此次攻取邵州,有马希范带兵五千前往……”
马殷。紧接着说。
邵州。
风拂“楚”“马”锦旗招展。
人骑汹涌,高举兵器,呐喊前行,一派大兵压境之势。
马希范坐骑。在大兵前列迎面冲来。
楚军前行山坡,竣岭。
楚军。在山间小道,向山头急行而来。
山坡上。“张牙舞爪”的腾龙图案旗招展。
蒋勋阵地前沿。背靠赤石,悬岸。
面临坡地一面堆满了石头,石灰箩,弹石弓。
两根粗大的绳索,捆着几堆木头,只要将绳机关一放,就会马上滚下山去。
蒋勋。和军事等人站在前沿山顶。
“看来马殷是非取我邵州不可了呀”!
军士。眼望山脚马希范的队伍说。
“哇、哇……”
这时两只乌鸦从头上空中飞过,不断发出惨叫。
“老乌鸦哇哇叫,必有祸来到……”
蒋勋。抬头看了一眼从天空飞过的乌鸦说。
蒋勋侍卫。忙拔箭拉弓,准备射击乌鸦。
蒋勋。拦住侍卫。
【第八集】
“哇、哇……”
这时两只乌鸦从头上空中飞过,不断发出惨叫。
“老乌鸦哇哇叫,必有祸来到……”
蒋勋。抬头看了一眼从天空飞过的乌鸦说。
蒋勋侍卫。忙拔箭拉弓,准备射击乌鸦。
蒋勋。拦住侍卫。
“顺从天意吧”!蒋勋说。
“背面峭壁悬岸,如同刀削,集中力量死守正面,量他马希范也奈何我不得”。
蒋勋。走到右边阵地,右脚踏在堆石上,右手跪靠在右脚上说。
“叮叮、铛铛”。
一片刀枪相撞声。
山坡上。蒋马两军刀光剑影,刀来标挡,标来刀劈,刀标相撞。
马兵。发起攻势,奋力冲上山坡,冲至半山腰。
“放!”
只见蒋勋高举的手在空中一压。
蒋兵。放开滚木机关,滚木往山下滚去。
“啊……哎哟……”
滚木。落在马兵头上,马兵一声惨叫不动弹了。
蒋兵。双手将石头举过头顶,用力抛向山腰,石如雨下。
“哎哟……妈呀”。
石头落在马兵头上,一个个相继倒下。
一个、两个、三个……
蒋兵,将一个个石灰箩滚下山坡。
石灰箩。在山腰马兵群中散开,扬起一股白色的尘雾。
“哎哟……”。
马兵变成一个个白色的人,丢下手中兵器,双手遮住眼睛就地滚动。
石头、圆木、石灰箩,继续下落。
马兵。躲于山地凹凸处和岩石,大树当掩体,不敢动弹。石头,圆木等由于掩体的遮挡,腾空而过。
蒋勋阵地背面赤壁处,马兵搭人梯,腾石缘,树腾而上,相继上至蒋勋阵地。一个、两个,三个……
“将军,不好了,汉人从后山攀腾而上,后山失守了……”
一蒋兵。浑身泥土,急忙跑至蒋勋面前报告说。
“什么……”
蒋勋。豪叫着说。
“后山失守……”
蒋兵重复着说。
“后山峭壁如同刀削,除非马希范他插翅不成……”
蒋勋。不相信地说。
“谎报军情,该当斩首……”
蒋勋身边的一武士,从腰间拔刀出鞘说。
“嗬……”
这时。蒋勋阵前的马兵,也呐喊着跃出掩体,勇猛冲上山来。
蒋勋。又指挥官兵车转正面。
“铛、铛、铛……”
阵地上是一片两军对打,大刀、梭镖、勾刀相撞声连成一片,杀得不可开交。
一阵斯杀,两军官兵照样是死伤惨重。
阵地上只见蒋勋和马希范,刀到到撩,剑来剑挡,一个盘脚接一个盘脚,一个鸽子翻身接一个鸽子翻身,拳来拳回,脚来脚往,一阵对打,打至悬崖边缘,蒋勋一个鸽子翻身,翻下悬崖。
马希范。也一个鸽子翻身,紧跟不舍。
悬崖峭壁脚,两人对剑。
蒋勋。步步退却。
马希范。步步紧跟。
蒋勋。逐渐感到只有招架之力,无还手之功,神经显得有些紧张,力不从心,只见他一剑直捣马希范的胸部。
马希范。说时迟,那时快,一闪身,用手中剑顺势一撩。
“铛。”一声响。
蒋勋。手中剑落,不好!他见手中剑已落地,知道必死无疑,转身逃命,四肢着地,在山坡上爬行。可因慌了手脚,加上坡地的土质疏松,爬上去又滑下来。
马希范。快部赶上,手中剑直捣蒋勋。
蒋勋。双手反撑于地,身子左右翻滚。
马希范。左右击剑,连连落空,他见几次落空,猛刺其腹部。
只见蒋勋。双手反着地用力一撑,还好。
马希范。剑正刺中蒋小的裤裆。由于蒋波的双手吃力往前,剑将蒋波的裤定于地上,使蒋身体与裤形成了一个反力,蒋用力一撑,使其裤子脱至其腿膝。
蒋勋。跪地受降。
阵地上。马兵押蒋兵。
“走!”
山间竹林地,两边的竹梢向小道弯弓,竹梢彼此靠拢,马兵押蒋兵从竹林而过,马兵催蒋兵。
潭州,张佶住处。陈设与刘建峰相同。
张佶。坐在古式椅上,与潭军师一桌相隔。
张佶侍女。端放有茶碗的木制茶盘上,将茶碗分别放在两人面前后自然退下。
张佶。端起茶碗,边用口吹开茶面上的茶叶,边斜视了一眼军事,然后抿了一口茶,将碗放回原处。
“马希范邵州大捷,在下有所之料,蒋勋狂妄,军纪不严,不败则怪……,但我潭州现军心未定,张帅还得当机立断才是……”
潭军事。察言观色地说。
“此正乃本帅所虑之处,刘建峰虽尸骨已寒,但其余党在我军中大有所在。”
张佶。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军心涣散,必败无疑,有朝一日马殷无礼于我,潭州,岂乃挡箭之碑?!”
张佶将茶碗置于桌上。
“哎!吾才不及马殷!”
张佶。接着说。
“大帅不必多虑,以己之见……”
潭军事。凑近张佶的耳朵说。
木桩上绑有数人。
一个、两个、三个……
张佶。坐于众人前。
数张兵持标,站在众人的前面,显然是在维持秩序和以免有人走近张佶,发生意外。
人群中。有老人、有小孩、有妇女,却没有丝毫的生气。
“大家听着,今天我正式宣布,现刘建峰尸骨已寒,我就是潭帅,如果谁还抱着刘建峰的尸骨不放,造谣惑众,扰乱军心,本帅概不留情……”
张佶站在人群前说。
“张佶你这小人,我们推你为帅,是要你抗马,保疆土,你违背诺言,泛杀无辜,你不得好死。”
被绑人甲,怒言对张佶说。
“我们给你进言,是要你树起抗马大旗,振救苗疆河山……”
被绑人乙说。
“你这卑鄙小人,刘建峰的昨天,就是你的明天,你没有下场,我跟你拼了!”
被绑人丙,边说边挣扎。
张佶。牙根一咬,将手一挥。
刽子手高举大刀。
一齐人深的土坑里,站有二十多个双手反绑的人。
边沿十几人。用锄头往坑里填土。
刽子手,高举起大刀狠力一劈。
【第九集】
边沿十几人。用锄头往坑里填土。
刀斧手,高举起大刀狠力一劈。
血喷在刽子手的面上。
小孩。转过脸,贴紧其母胸部。
妇女:紧抱小孩转身掩脸。
老人在流泪,女人在流泪,泪水不断地往下流。
“轰隆……”
雷声起,泪水汇成雨水下个不停。
屋檐水如同泉涌。
雨。慢慢小了。
檐水。一滴滴往下滴……
邵州。天气晴朗。
“楚”字锦旗和五彩旗,在空中迎风招展。
“兄弟们,邵州之行,出师大捷,本王为了慰劳大家,每人发铜板五枚,放假三天。
马殷。站立在精致的凉伞下面,文武众将分别于两边,八面彩旗分立迎风招展,在给士兵讲话。
众士兵。立于台前。
“谢大王恩典”。
一将士。右手握着腰间的刀柄,雄赳赳地走至台前,双手抱拳跪地地说。
“谢王恩”。
“谢王恩……”
台前全体将士跪地同声。
一士兵,手端放有一叠叠铜钱的圆形茶盘,一人在前,分别发给士兵。
“干”……
随着一声干,几只士花碗相撞。
几个马兵抓鸡腿,大口地往嘴里送,不时地打着嗝。
马兵卧室。个个都呼呼入睡。
“阿妈,阿妈……”
一马兵,在睡楚中喊。
马兵二牛,被喊声惊醒,招头一看大家睡意正浓。又躺下了,可翻来覆去睡不着。
“咳、咳……”
二牛。因睡不着,干脆坐起,用铁环敲火准备吸烟。
与二牛排睡的马兵毛牯,被二牛敲火链的声音惊醒。
“咳,咳……”
二牛还在敲。
“二牛哥,别敲了,睡吧……”
毛牯:掀开被头,招头俯卧着对二牛说。
二牛。没有想到,在他抽烟袋的时候,将口袋里的彩带抽出半截也不知道,这时确被毛牯看见了。
“嗬,好漂亮的彩带呀!”
毛牯。边说,边伸手撒起彩带说。
二牛。赶快放下烟袋,去收彩带,可被毛牯拽着不放。
“别拽了,给你看,给你看”。
二牛。生怕拽坏了彩带,赶快说。
“哎,二牛哥,我那未过门的嫂子送的吧,她一定很漂亮吧,讲给咱听好吗?”
毛牯。央求地说。
“这有什么好讲的?”
二牛。脸带笑容,心里甜滋滋的,带有几份不好意思地说。
毛牯。双手捧着彩带,彩带上绣有:梭形、花、草、昆虫、蝴蝶等动物图案,他仔细打量着。
“二年哥,讲给咱听听吧,我还从未尝到过和姑娘这个的滋味呢。”
毛牯。边说边伸出两手母指,将两母指勾起,相互相对应挪动的手式。
“是呀!快进给大伙听听吧。”
满房子里的人都快被他俩的对话吵醒,边说边挪动到二牛床上。
“那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
二牛无可奈何,有几分羞意地说。
阳春三月,百草抽芽。
树木长出了几片绿叶,百花定满花蕾,樱桃花、杜鹃花,怒放山坡。
山坡上,树枝中到处是双双对对的男女青年在对歌,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人群中两对男女青年身着盛装在对歌。
女:翻山越岭哪方来。
满坡山坡鲜花开。
有心分花仔细看。
要想采花伸手来。
悠扬的歌喉刚落,浑厚的歌声又起。
男:翻山越岭从东来。
山坡满岭鲜花开。
蜜蜂盘花,鸟盘树。
阿哥盘妹有心来。
女:妹在河边洗青菜。
手拔流水难分开。
金丝银丝把桥架。
哥不嫌弃过河来。
男:阿妹山中一株梅。
阿哥鹊鹤满天飞。
鹊鹤落在梅树上。
石棒打来永不飞。
大树上,两只鸟在枝头嬉戏。
天空映衬着杜鹃丛中的男女青年的背影,姑娘的背影慢慢倾向小伙。
姑娘。依偎在青年小伙的怀里。
河滩上。一片树林,树林地上是马鞭草丛生。
二牛。面对七、八个马兵盘腿而坐。
马兵。津津有味地听着二牛述说,坐姿各异。
二牛。停止了叙述。
“那后来呢?她是怎么送彩带给你的?”
毛牯。追问。
“是呀,那后来呢?”
众马兵。追问。
“提起彩带呀……哎别说了。”
二牛,微笑着说。
“说,快说,你不说,咱们就……”
众人。边说边伸手咯吱二牛。
“说、说、我说……”
小溪流,水流不太急。
河面上,横跨着一坐简易木桥,桥是用四根木头交叉一根五、六尺长的横木,再在横木上铺有三根条木而成。
桥头。是一遍竹林,(也许是树林,反正是一片较好的林子)
林中。一对青年男女各自背靠竹树,相隔二、三尺远,含情脉脉,不时地向对方送着秋波。
男青年。手里拿着一竹枝把玩,面对女青年。
“阿英,我……”
男青年。欲言又止。
“二牛哥……”
女青年。羞羞答答地摆弄着张佶的衣脚,将出口的话又收了回去。
“阿英,我们……”
男青年,上前一步,将已出口的话,又不知说什么好,到了嘴边的话又语塞了。
“二牛哥,你转过身去……”
女青年。羞答答地说。
男青年转身。
“把手伸过来”女青年说。
男青年,把手向身后伸去,同时转脸看。
“别看”。女青年背着手说。
男青年,又马上转过脸。
女青年将彩带放在男青年的手里,迅速朝寨边的小道跑去。
男青年,象着了魔似的看着手里的彩带发呆,然后抬头看着女青年跑去的背影,再看着手中的彩带,低头用嘴亲了亲。
“嗬……”
男青年,高兴地跳起来,然后迅速向桥上跑去,跑到桥面上,桥上下抖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跑到桥的中央,两眼盯着彩带,转身跑了几步,又将彩带亲一下,由于桥的上下抖动,不小心,一脚踩空,掉下河去。
“哈哈哈……”
众马兵,哈哈大笑。
二牛,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再后来呢?”
毛轱。继续追问。
“别说了……”
二牛站起来,向河边走去,捡起一小石子,投进水中。
水面上。散开一串圆形涟漪。
【第十集】
二牛站起来,向河边走去,捡起一小石子,投进水中。
水面上。散开一串圆形涟漪。
诚、微州。天气晴朗。
高山峻岭,群山起伏,炊烟形似一条白色的带子缠绕山腰。
山顶云雾中,十几户人烟遥遥相望。
石板路顺山坡蜿蜒延伸至苗寨。
傍寨,古树参天,其中一大树两米高处,贴有几张菱形红纸钱。
树脚下,蜡烛、香火正旺,继品摆设齐全。
一妇女,带一小孩正在叩首作揖,为小孩“寄名”消煞。
一块约五尺长有余,宽不到三寸的竹块,随着“啪啪啪”的声响,在茅草丛生的田坎上不断地砍着,只见砍过之处草似刀割。
狭窄的稻田,在高山赤壁中间。
一苗民。在用竹刀砍田壁上丛生的野草,不时地用刀,将竹刀边沿削几下,又继续砍。
别致的风雨桥,桥下是“哗哗”的流水,穿过风雨桥,一条窄小的鹅卵石路面,蜿蜒寨中。
寨门,简易的木板凳子上,几名小青年在下牛角棋。
只见他们的双手半捏着拳头,两手相互摩擦,同喊“一、二、三”。两手同时张开,其中一个移动一下棋子。
寨中。鼓楼里,几个小女孩围在一起“播子”。
一小孩熟练地将子抛向空中,其余几个小孩在一边边看边说:“当顶难,紫金山,当七下母,吃这一对,玩这一双,丢掉一子,韩相子、张果老,请进洞。”
寨中。有水塘,几只鸭在塘里戏水。
插有田,五片鸡羽毛的毽子,在空中飞舞。
一小孩在用脚不停地踢着毽子,只见她一会儿内踢,一会儿反踢,其余的在一边看一边数,每踢一个,数一数。“一、二、三……”
一木制纺纱机轮盘,一会儿往前,一会儿往后转动着。
一筷子粗的竹条,在一麻线的牵动下,不停地在转动。
一妇女。坐在纺纱机房,右手摇动着纺机的手柄,左手牵扶着麻线在纺线。
纺机随着晃动的速度发出呜呜声。
潘全盛处。
早晨,气候清凉。
山间,一片浓雾弥漫。
傍寨的大树下空坪地,潘全盛在练拳。
杨承磊,走过来,见潘全盛在练拳。
杨承磊,走过来,见潘全盛在专心练拳,停止脚步,站在一旁观看等待。
“呼,呼……”
潘全盛,出手刚劲有力,上挡下劈,一个“鸽子翻身接一个鸽子翻身,右脚伸直,左脚弯曲下登,左手盖头,右手随右脚伸展,然后收步立正,送气还原走上两步,弯腰取放在地上的毛巾擦汗。
“主公伸手不凡,威风不减当年呀!”
杨承磊,走过去说。
“哎,这么早,你怎么过来了?”
潘全盛。见是杨承磊,打招呼说。
“您不是还在我前面到吗?”
杨承磊。说。
“哈哈哈”。
两人会心地笑了。
“真是不约而同呀,哈哈哈”。
潘全盛。风趣地说。
“你来的正好,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潘全盛。取过地上的衣服说。
“嗬,那我还来得正是时候呀,有什么事吗?”杨承磊问。
“哦,就许你来找我,就不许我去找你吗?”
潘全盛。风趣地说。
“哈哈哈!”
两人。又是一阵会心的大笑。
“真是不约而同呀……哈哈哈”。
杨承磊笑着说。
潘全盛。手挽着衣。
杨承磊。手里拿着潘全盛练过的剑。
两人边说边并行在山间林荫小道上。
灰白色的天空,衬托着一棵早年被风雨刮断梢的松树。由于长年生长在高山上,加之树梢已断,从土壤中吸收的营养供给了枝叶,是树枝象一只长臂猿的胳膊伸向空中一样摇摆,在灰白色天空的衬托下,格外壮观。
傍松树立有两人背影,显然是在谈论着什么,只见他们一会儿面对面的谈,一会儿又相互慢慢渡步,显得心情沉重。
“马殷,邵州得逞,脚根一稳,就会紧迫我诚、微。”
潘全盛、杨承磊边谈边并行从山岗石阶上下来。
潘全盛、杨承磊两人双手跪于栏房栏杆。
“辰州彭缄与马殷有些小摩擦,但彭缄目前还不敢轻举妄动”。
杨承磊,分析了战局。
“不过马殷吞并辰州也是朝夕之事。”
潘全盛,接着说。
辰州。
宋邺。手里端一碗茶,与助手潭昆相隔而立于一桌旁,两眼盯着桌面上用茶水划的一道道线和杠。
“这是邵州,为马希范所居,这是辰州,这是诚、微州,如果马殷攻下诚、微,那么紧接着的是我辰州,但诚、微人多地广,加上地形复杂,马殷不敢轻易下手。”
宋邺,对形势作了分析说。
“根据目前的情况,先取辰州,然后夹攻诚、微的可能性较大。”
谭昆。双手抱于胸前,作了阐明地说。
飞山,潘全盛处。
潘全盛、杨承磊等数人围桌而坐。
“诚、微马殷是不会轻易放过的,我们要竭尽全力占领武冈,使其南北相隔,势力分散”。
杨承磊,叙述性地说。
“否则,我们将成为瓮中之鳖。”
潘全盛补充说。
“如果我们再次进攻武冈,马希范从邵州出兵,加上彭缄的北部增援,岂不是腹背受敌”。众人甲说。
“是呀,是值得慎重。”乙说。
“楚军在邵州脚跟未稳,我想他不会轻易妄动,至于辰州,与宋公取得联系,扰其边缘,拖住彭缄。”
杨再思,很有感慨地说。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甲边说边看左右表情。
字幕:梁开平四年(公元910年)
一条细流,从竹简口流入井里。
水井。水清见底,几只红色的鲤鱼,飞动着鳍翅在水中停留着,好象在欣赏细流潜入井中溅起的一串串水泡。
一会儿又一同慢慢地在嬉戏游动着。
高山石壁、夹道,细流从石缝出,通过迂回竹简流入井里。
俯瞰。一棵大树,其枝臂遮盖着池塘和石井。
井旁有一池塘,池塘里寥寥几条鱼在游泳。
塘底。水草随波微微摆动。
一只手提衣在水中漂流,平静的水面上,溅起由小而大的层层圆形水波。
一妇女和一姑娘蹲在池塘边,用木棒捶洗衣服,捶几下又放到水中漂洗。
一苗家女子,肩上背箩里放有两节大竹筒,从岩阶上一步步地下至井边。
“大嫂,阿秀你们洗衣服呀。”
姑娘。向洗衣服的两人打招呼。
“哎,妹子,你背水呀”,苗妇说。
背水姑娘放下背箩,取出竹筒。
姑娘。一勺一勺地往竹筒里装水。
“哎,阿秀,贵龙暴找你呢。”
姑娘。将装满水的竹筒装进背箩里,然后走到秀的身边说。
“有什么事吗?”
阿秀。转身问背水姑娘。
【第十一集】
姑娘。一勺一勺地往竹筒里装水。
“哎,阿秀,贵龙暴找你呢。”
姑娘。将装满水的竹筒装进背箩里,然后走到秀的身边说。
“有什么事吗?”
阿秀。转身问背水姑娘。
“有什么事,我哪晓得,你去问他吧。”
姑娘。开始装得很正经,然后凑近阿秀的耳边,作了一个 怪脸说。
“你真坏,你也来欺负我。”
阿秀。边说边扬手要打姑娘。
“别问了,到时候会告诉你的,只怕把你的耳朵都给咬破了去,哈哈哈。”
苗妇。半开玩笑地说。
“哈哈哈!”
姑娘。也随之哈哈大笑起来。
“看你们还胡说。”
阿秀。用手浇起塘里的水,边浇边说。
姑娘。忙拉住苗妇,躲在苗妇身后,左躲右闪,两人滑下塘里。
“哈哈哈。”
阿秀。站在水塘边捧腹大笑。
吴敖处。
吾山苗寨,山顶坪地,松柏苍翠,一个人身着草衣练剑。
见他满脸霜须,手持长剑,左撇右撩,提腿伸剑,活动自如。
一套练毕,立地送气返原。
“好,姐夫剑威不减当年呀!”
龙山,来至吴敖跟前拍手说。
“不行喽,老喽。”
吴敖,提起放在地上的衣,拍打着落在衣上的尘土说。
“此剑随姐夫运筹孟洞,周旋洛塔,占领吾山,真可谓随身之宝也。”
龙山。接过吴敖手中的剑,感慨地说。
两人走出练武地,去下几节石板阶梯,从山间林道走来。
“此剑乃彭缄之父,彭懿老大人所赠。”
吴敖。边走边对龙山说。
“哦!怎么从未曾听你说起过。”
龙山。惊讶地说。
龙山。抬手仔细打量着手中之剑。
“那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
吴敖。对龙山说。
春暖花开,气候宜人,山坡,草地上百花争艳。
“哈哈哈。”
年青时期的吴敖和年青时期的龙氏,在树林,草地撒谎能够追逐嬉戏、玩耍。
“敖哥,快来呀。”
女青年。跑在男青年面前,边采摘草地上的花,边蹦跳着前进。
吴敖。跟在女青年的后面,追赶女青年,边追赶女青年,边采摘路边的花。
马背上。坐有佩剑青年彭懿和青年时期的彭夫人,两人承马闲心地遨游在树林中,碰夫人手里拿着一枝怒放的杜鹃。
来到一花草丛生的草地,彭夫人被地上的野花所吸引。
“懿哥,你看……”
彭夫人,指着丛生的野花说。
丛生的野花。在狗尾草丛中鲜艳夺目。
一阵微风吹来,随风飘动,散发出阵阵芳香。
“小心!”
彭懿。下马后,伸手牵着彭夫人的手说。
两人跑过去采摘鲜花。
马。在草地上饱食其鲜嫩的青草。
两人。兴趣正浓,边采摘边进树林。
“咩……”
突然。马长鸣一声,后蹄仰空跳跃,然后后蹄在地上乱抓。
四花脸人。分别从树中跃出,提刀直袭彭懿。
彭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花脸人,吓得忙躲于彭懿身后。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彭懿边用身子挡住彭夫人,边抽剑相迎问。
“别问我们是什么人,等会你自然会知道”。
花脸人,紧握大刀,进逼彭懿说。
“救命呀!”
吴敖。和女青年龙氏,显然是采花累了。正背靠在树上歇息,龙氏依偎在吴敖的怀中。手拿鲜花在闻其芳香。突然听到一声喊。
吴敖。和龙氏站立,仔细辨别声音的方向。
“救命呀!”
又传来一声呼叫。
吴敖。两人朝呼叫方向走去。
两花脸人甲乙,手握大刀,围住彭懿。
彭懿。手握长剑,面对两花脸人,作好随时接招和迎战的姿态。
三人。各持刀剑,左右挪动。
花脸人丙丁。用刀紧逼坐在地上的彭夫人。
只见彭夫人。屁股着地,双手反撑地面,一步步往后退。退到一棵大树脚,被粗大的树杆挡住了退路。
“跑呀,怎么不跑啦?”
两花脸人丙丁,手中剑对准其胸口,用刀挑起女子的前胸衣服,刀一挑,衣服被划破一道长长的口子,胸口的扣子也被挑脱,女子露出了洁白的前胸,赶紧用双手撒起衣服紧裹张佶的前胸。
“住手!”
吴敖。见状跃身腾空近前。
挥起两脚,直捣紧逼彭夫人的两花脸人丙、丁的胸部。
“哎哟……”
两花脸人,遭到这突然袭击,叫一声,仰面朝空倒地,知道僵持下去吃亏,赶快连滚带爬,离开。
彭懿。手握长剑与两花脸人相拼,他们左右出剑,上下开弓,互不相让,一阵刀光剑影后,两花脸人又摆开了架势,将彭懿围在中间。
彭懿。为了防止前后的攻击,左顾右盼,前后招架。吴敖。跃身上前,挥起一脚,直捣花脸人。
“哎哟!”
花脸人甲遭到袭击后,倒退几步,溜走。
花脸人乙。见彭懿来了帮手,知道寡不敌众,再僵持下去,吃亏的是自己,也随之溜走了。
“多谢,兄弟搭救……”
彭懿。倒握长剑,抱剑走至吴敖面前说。
“快走吧,长留此地,凶多吉少。”吴敖平静地说。
“未知兄弟,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彭懿。抱拳施礼说。
“乃苗家后生是也”。吴敖说。
“多谢兄弟搭救之恩,卑人以此相赠,留作纪念吧。”
彭懿。两手平端长剑说。
“后来,在一次偶然相见之中,我就作了他的助理”。
吴敖和龙山站在一峭壁顶端,仰望长空说。
“好汉不提当年勇,如其占山为寇,落草为庸也”。吴敖接着说。
吴敖展望群山,思绪万千。
龙山提剑在手,气贯长虹。
“彭缄不是个东西,不计前情旧义,恩将仇报,依仗马殷得势称雄。”
龙山。不平的说。
两人走在树林之中。
“这小子,如今腰杆粗了,翻脸不认人了”,吴敖说。
“您老为其苦心经营数载,按理说,您为长者,他对您不敢如何”。龙山说。
“就凭我吾山地形,他彭缄奈何我不得,只要坚守通道,他彭缄插翅也难飞撒谎能够吾山”。吴敖接着说。
石壁,峻峭,几棵树枝臂伸得老长,随时都有掉下的可能。
吴敖,坐在山间的岩石上,背超长空。
“上次彭缄,向伯林,合攻我不破,他们是腊月里的葱,叶黄根烂,心不会死。”
龙山。面对吴敖说。
“吾山虽然是天然屏挡,但还得小心为是”。
吴敖。站立面对长空说。
【第十二集】
吴敖,坐在山间的岩石上,背超长空。
“上次彭缄,向伯林,合攻我不破,他们是腊月里的葱,叶黄根烂,心不会死。”
龙山。面对吴敖说。
“吾山虽然是天然屏挡,但还得小心为是”。
吴敖。站立面对长空说。
吴敖、龙山。向树林走去……又迎面而来。
四只脚。走在山间树林草地。
彭缄。向伯林从山间树林中走来。
“吴敖这老蛮子,跟随家父数载,不思其恩,反以为怨,离群为寇”。彭缄边走边说。
“吴敖乃一放苗头,走出孟洞,合击不破。现又遁入吾山,虽拆了些兵,但并未伤其胫骨……哎,强龙难斗地头蛇呀……”
向伯林。边走边看了一眼彭缄,然后又叹息说。
慢水河面上。一只小木船,用一绳栓在横跨的揽船上。
船上。承坐着三至四个人,只见艄公吃力地用双手在拖缆绳,小木船慢慢地在水面上移动。
码头。两岸是陡峭的石壁,石壁上长有小杂竹,远望是两岸青青,河面相应的小了。
两人。站在急水溪流边的岩石上,望着急起直流的溪水。
水流甚急,从高处俯冲而下,但因河心有一堆石挡碍,使河水至此受阻,只好分股绕道而行。
“你看,这河水本应顺势直流,可河心受阻有梗,使之分股而行,如果我们不疏通挡碍,怎能兴我汉室?”
彭缄。对向伯林一语双关地说。
庭院凉亭里。彭缄、向伯林相对而坐。
“言之有理,但吴敖毕竟随彭老太爷数载,他不记其恩,您应讲其义,做到仁至义尽,再做理论也不迟,量小非君子嘛”。
向伯林。端起茶碗,右手用碗盖拨开浮在茶面上的茶叶,喝了一口,然后放下碗,慢条斯理地说。
“那以你之见?”彭缄说。
“卑人之见,先礼后兵”。
向伯林。隔桌凑近彭缄说。
密林石板道,四持刀人押一蒙眼人。
“快走。”
四持刀人,不断催促。
五人。走在林间石阶。
阶梯两旁树木丛生,顺山势迂回蜿蜒伸展。
五人。至峭壁盘山木桥。
木桥。是在峭壁岩石上大一洞,然后横竖各按一木头,交叉绑牢,在横木上排放三根木头供人扶手而成。俯瞰桥下是傍岸悬岸,万丈深渊。
“叽叽咯,叽叽咯……”
五人。走在桥上,发出有规则的响声。
五人。走至石壁夹缝。
两边石壁,光秃秃,无树木百草,中通一径。
仰望天空,象一条灰白的带子,顺出谷延伸。
窄小的石板路,顺石缝延伸至山顶大门。
进得大门,再过一简易天顶大门。
进得大门,再过一简易天桥为吾山苗寨。
苗寨。古树成林,层层房子随山势而筑。
“兄弟,喝口水吧,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五人。来至一小石井边,水一滴一滴从岩缝里往下滴,滴在一尺上方的一个简易水井里,水清撒赋人。
“快到了”,甲说。
“要这样”。
两只手将一拳心向上的拳头纠正为拳心向下。
苗寨空坪地。列队的吾山兵在练拳。
只见他们左手捏拳齐腰,右手半捏拳伸出,左脚在后,右脚向前成弓步。
“出拳要有力,不能伸得太直,出拳的同时,拳心向下,这样,这样……”
教练。走到队列前做了一个出拳的动作。
五人。来到天桥。天桥为简易木桥,连接着两石壁的通道。
“喂,兄弟,辛苦啦!”
押送人甲。向苗寨卫兵打招呼说。
“嗬,是你们呀……哎,他是什么人?”
卫兵甲。见他们四人中押有一蒙眼人,上下打量后问。
“是野狍”。
押送人乙说。
“一只狍有什么用,推下山谷,免得玷污了我苗寨风水”。
卫兵乙。边说着边抓住蒙眼人的手臂。
“苗家兄弟,我奉彭将军,不,彭缄之命有要事同吴寨主相商”。
蒙眼人。一听,慌了神,忙躬手说。
“要不是怕误了寨中大事,我早就不耐烦了”。
押送人甲。说。
“走!”
押送人丙。用手推了一下蒙眼人说。
“色啵啵,色啵啵……”
竹鸡叫声。
竹鸡。在笼子里跳个不停。
一手往鸟笼里放食。
一老人。背脸吹着口哨在逗着笼子里的竹鸡。
笼子里。竹鸡看到主人给它喂食,跳跃着叽喳叫个不停。
笼子里。竹鸡叫声。唤醒了周围树枝上几只鸟也在上下跳跃着。
“哎,可惜是只笼中之鸟”。
吴敖。虽然在给竹鸡喂食,但心里另有他想地自言自语道。
“姐夫,辰州彭缄派人来,说是要面见寨主”。
龙山。上前叫了一声姐夫,然后凑近其耳边说。
厅堂里。吴敖坐在正前方的古式靠椅上。
两边分立披挂武士数人。整个厅堂里显得庄重威严。
一个人。跪于厅堂中央。
“小小毛孩,乳臭未干,要我归附办不到,我吴敖替天行道,生是苗家人,死是苗家鬼”。
吴敖。气愤地说,说完手一挥。
上来两人。用黑布将跪于厅堂的人眼蒙上。
四人。持刀押蒙眼人下。
“砰”。一拳击在桌子上。
“这老苗头,给脸不赏,敬酒不吃,我要你死不瞑目。”
“轰隆”电闪雷鸣。
风夹着雨哗哗地下。
“轰隆”接连几声炸雷,吴敖的窗户被震得咯咯直响。
雨声更大。
吴敖。刚准备去关上窗户。
“啪”的一声响。
一阵风吹来,窗户被风一吹,砰地关上了,同时,风灌进房里,桐油灯火苗被吹歪,险些被吹灭,吴敖赶紧走过去用手挡住风。
院子里。树被风吹得弯了腰。
两卫兵。披蓑衣,戴斗笠在天桥头的大门守卫,因雷雨较大,只好尽量地龟缩在大门檐下。
“这鬼天气……下这么大的雨”。
卫兵甲。说。
“怪咱俩运气不好,轮到咱俩就下大雨”。卫兵乙说。
“该咱俩倒霉。”卫兵甲说。
菩萨坐像前,香碗里插满了香,部分正在燃烧着,冒着灰白色的烟。因室内无风,烟雾徐徐上升,整个房子里烟雾绕绕。
吴敖的老婆龙氏。跪在神位前,双手合掌闭目,躬身作揖扣头。
三叩首毕后,双手捧住签筒,使劲地摇。
龙氏。拾起签展开一看,双眉紧锁,双手握签于胸前,从她的表情看,显然是签不好,吉兆不祥。
龙氏。与吴敖共枕与床,只见她满头花白,发胖的脸上挂满了皱纹,已进入了梦乡……
吴敖。提着鸟笼往树林飘然走去,将鸟笼挂在树枝上。
笼中,鸟跳跃。
吴敖。聚精会神地往笼里喂食。
四彭兵。来至悬崖脚,四处察看地形。
彭兵甲:从腰里取出攀绳晃了晃。
【第十三集】
冬天。
笼中,鸟跳跃。
吴敖。聚精会神地往笼里喂食。
四彭兵。来至悬崖脚,四处察看地形。
彭兵甲:从腰里取出攀绳晃了晃,用力一抛,铁抓正好抓住悬崖上的树臂,用力一拉,确定已牢,便顺绳而上。
岸脚三人左顾右盼,抬头看甲。
甲手抓树枝,脚踩石壁裂缝,将攀绳系于腰部,缘岸攀上至顶部,放下攀绳,乙、丙、丁三人分别而上。
四个蒙面人匆匆向树林走去。
吴敖。正在喂笼中之鸟。
四人,持刀上前,相隔十米前时,甲用手臂阻挡其余三人上前。然后手一挥,放出飞标,正击中笼中之鸟,鸟当即毙命。
吴敖。一惊,转身。
四人跃向吴敖身旁,将吴敖围欲中央。
甲上前飞起一脚。
吴敖。一个腾空翻身,躲开。这一脚很有劲,吴敖虽躲开来,却正中吴敖身旁一棵碗口粗的松树上,松树拦腰折断,倒地。
乙。上前给吴敖挥起一拳,吴敖左手接招,右手出拳,乙一个趔趄。
四人同上。
吴敖。因寡不敌众,无心恋战,飞起脚步逃走。
“嚓嚓……”
吴敖。因长期生活在山里,虽地面莽草丛生,但还是箭步如飞。
四人也毫不示弱,紧追不舍。
穿过树林,爬上山坡,越过乱石堆,来到竹林地。
吴敖,虽箭步如飞,但毕竟年岁已大,力不从心,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四人紧追,相隔十米步远,见前面已近苗寨,越过树丛,房屋映入眼帘。
甲. 做了个停止追击的手势,四人同时停步
吴敖。继续往前跑去。
甲. 手一扬,放出飞刀。
飞刀牢牢地插在吴敖的背部。
吴敖。当即倒地,来了一个嘴啃泥。
四蒙脸人,见吴敖倒下,调转身子跃身逃走。
龙氏。双手握香,在本家灵位前叩头。
两只血糊糊的手,伸开五指,吃力地抓住莽草。
吴敖。俯身卧地,用手吃力地抓住莽草,拖着沉重的身躯慢慢地往前爬,爬行到此处,草倒一路,斑斑血迹,留下一路痕迹。
龙氏。双手合掌,闭目跪地祈祷,抛出一卦,一阴一立,再卜一卦照样如此。
“砰!”地一声响,门被撞开。
龙氏。先是一惊,后转身。
吴敖。满脸污秽,满头大汗,衣冠不整,双手血糊糊地抓住门环,靠门的支撑力强持站立。
龙氏。上前扶住吴敖,见吴敖满手血污,背部插有一刀,惊叫一声,顺之倒退一步。
吴敖。倒地。
“啊!”龙氏从梦中惊醒,跃身坐立于床,满头大汗,用右手在额头和左右前胸处,分别各点一下祈祷。
“怎么啦?”
吴敖。被龙氏的一声喊惊醒,也随之坐于床上问。
“我,我梦见……”
龙氏,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马殷住室。
马殷。马希范隔桌而坐,马殷半躺坐于靠椅,马希范端正而坐,面向马殷,身子稍向前倾。
“父王,诚、微潘杨二蛮……”
马希范。刚开口。
两年青美貌的女子端茶而上。
马希范,斜视女子的姿容。
女子的茶放至马希范跟前的桌子上。
马希范。借故接茶杯之机,触摸女子的手。
女子,被马希范这一动作,很敏感地收回手,低头退下。
马殷。是半躺于靠椅,没有看见马希范的动作。
“潘、杨二蛮,自上次败阵武冈,现仍顽固以我为敌,乃我西南一大后患”。
马殷。抿了一口茶说。
“父王,俗话说,性急吃不了热豆腐,现邵州在手,只要吾山一破,一个小小飞山,又有什么能耐?”
马希范。充满信心地说。
“话虽这样说,可现吾山未破,又有宋邺的边界骚扰,要破取吾山也不是弹指挥间之事啊”。
马殷。因在其儿子面前,故显得很沉着的样子说。
千拦房晖映在目。
潘全盛。与杨承磊从一门出,漫步于千拦房走廊。
“彭缄和向伯林合攻吴敖来破,马殷感到很恼火”。
潘全盛。与杨承磊双手靠在千拦房的栏杆上,望着远去。
“我们要尽可能趁吾山未破,收复武冈,如果一旦吾山失守,马殷就会集中兵力攻取于我”。
杨承磊说。
“自马希范娶彭干之女为妻,彭缄受楚室之宠,现十分狂妄,但在洛塔合攻、击吴敖未破,使之脸有羞色,又派人于吴敖说和未成……”
潘全盛。说。
“彭缄与吴敖说和,并不是彭缄奈何吴敖不得,不过是看在跟其家父数载,先礼后兵罢了”。
杨承磊。分析局势地说。
“先礼后兵也好,先兵后礼也罢,什么办法都行”。
马殷。从凉亭的石桌边站起来,说。
马希范。也随之站立。
花园里有一假石山,透过石山是几棵成荫大树,树下面有一凉亭,马殷和马希范从凉亭里走到出口处的台阶,稍停片刻,漫步从凉亭的台阶走下。
“哎……如果吾山久久不能破之,又怎能收复飞山,匡扶楚室呢?”
马殷。走在马希范的前面,象讲给马希范听,又象是自言自语地说。
“急励彭缄,迅速破得吾山,然后集中力量攻取飞山。”
夜晚,朦胧的月亮象一把弯弯的镰刀,挂在天际,无风吹草动,几朵灰白色的云彩在月牙边静静地伴随着。
“哦……哦……”
几声猫头鹰叫,划破了宁静的夜空。使人听了有几分冷清感。
“咄、咄、咄……”
深山密林,传来几声蝈蝈的叫声。
四人。猫头鹰分别从树林中过。然后是一支提刀扛棍不成形的队伍。
在月光的映照下,“彭”字锦旗在夜空中晃动,因为没有风的拂动,锦旗不能招展,顺旗杆垂下来,偶尔出现“彭”字样。
一支队伍在山梁顶脊前行,只见他们有背大刀的,扛梭镖的,围头巾的参差不齐,因为是夜晚,只见其影映,未见其面目,一个接一个迎着夜色走着,走着……
天亮了,山坡上的树林、石峰影映在目。
“彭”字旗队伍出现在盘山小道。
经过石壁夹缝。一个个分别侧身而过。队伍在乱石山坡上艰难地爬行。
经过茫茫竹林地。
一片阔林地,四人在林地走着,边走边顾及身后。
突然。从一大树上分别跳下两吾山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