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咱们记者大多弱智?
贪官多,职位高,贪数大,媒体曝光频繁。一条反腐报道,各报相互转抄,读者视觉疲劳,让人想起“文革”中文章,小报抄大报,大报抄“梁效”,天下一个调,乏味。难道咱们记者大多弱智?
谓予不信,笔者顺手拣几条说说。
河南省平顶山市新华区原区委书记杜欣发短信骂市委书记,结果一查就查出杜书记是个大贪污犯,就发现了杜欣及100多名官员卷入一起巨额腐败窝案中。(3.3日《南方都市报》)腐官多,一抓就是一把。可对那卷入100多名的贪官,怎么就轻轻一点之后,嘎然而止呢?为什么不能把他们请到太阳底下来见见阳光呢?明显是报道深度缺失。
又是河南省,一个贫困县的濮阳县,盖起一座如同人民大会堂似的县委县政府综合办公大楼,各县直机关竞相攀比,好像钞票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同时,还掀起一股建筑豪华住宅之风,各单位头头脑脑纷纷搬进高档住宅。(2.28日《现代快报》)这座豪华办公大楼建设是谁决策的,他是否已经向全县人民作了交待?哪些头头脑脑已经搬进了高档住宅,是如同平民一样付了购房钱,还是交点“意思”钱就成了私宅?媒体不应该仅仅满足于报道这个贫困县的奢华之风呀。
国家审计署对高速公路的投资进行了审计,除了发现权钱交易屡屡,更审出有“21亿元被挤占作招待、发奖金”之用(3.27日《中国青年报》)。这21亿是个天文数字呀,哪些单位是涉案的主管部门?这些主管部门的头头姓什名谁?他们受到怎样的处置?报道没有了下文,让人只看到棍子在空中飞舞,而那些任意快活挥霍的“公仆”们,谁也没伤到一根毫毛,照样快活风光。这还算是舆论监督吗?
26岁的妙龄女郎坐拥数十亿元资产的女富翁吴英非法集资案,其债权人50万元以上的就有103人,而这“103人中很多都是官员”。(3.25日《现代快报》)究竟是哪些官员呢?是什么级别的官员?他们“投资”的巨额资金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不顺藤摸瓜,就势清理一批官员中的败类呢?
郑筱萸主政国家药监局之前,在药管局就开始受贿。主政药监局之后,其左膀右臂,其妻儿子女齐上阵捞钱,药监局腐败横行。郑大人为什么能够做到长期腐败而安然无恙?是哪个监察机构负责监察这个药监局?长期腐败,是监察机构的缺失还是监察机构的失职?语焉不详,监察作用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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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宝总理在今年人大会后记者招待会上说得很明确,要保障人民“民主监督的权利”,要“创造一种条件,让人民监督和批评政府”。舆论监督自是人民监督政府的一个极为重要方面,这是中央已经赋予媒体的庄严职责。这类报道,省力是省力了,只是个热闹的曝光而已。
笔者忽然想到一个词儿,“狗仔队”。据说是由香港人创造的词儿。最初,50年代的香港便衣刑事侦察员擅长以跟踪、窃听的调查方式追踪案件,时称为“小狗队”。以后,把善于追踪明星隐私的娱记称为“狗仔队”。这个名字虽然不雅,可他们在资讯收集能力上却是一等一的。他们具有持续的新闻嗅觉、新闻追踪和守候新闻的耐力,有着独到的新闻判断力。对于这种精神,应该是一个媒体工作者所应该具备的。反腐报道具有这种精神,我们的监督力度定然会大改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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