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前写给同学的信
还有三个月就能见着了;三个月,多长的时间呵,可再想想,又是多么短的日子呵。
同窗六年,从入学开始算距现在六十一年了,从毕业各奔东西开始算则离开五十五年了,97年聚会分手又算是离别十八年了。是长?是短?我都糊涂了。是呵,来人世第七十九个年头,已经老态龙钟,怎能不糊涂呢!
“四月珠澳聚会”如果气候与身体没有异常我一定去,也许像94的聚会,妻子女儿一同去,打算三月间去办通行证。
常想起同窗六年的老同学,尽管97年见过面,脑子里却还是50年代的影子,倒是想不起后来见面的模样了。
舞美系的同学想得多一些,但表演系的同学也常想起。我性格比较拘谨,与表演系同学接触少,但除专业课都在一个教室,印象还是很深,虽然记忆力不好,他们的名字几乎全记得。
黄宗尧是表演系里我接触最多最早的。才入学时住一个寝室,我刚提着被包进寝室他就主动问我名字,还帮我挑了上铺,把被包打开铺好。
井常星期日常来我们班玩,帮着我和赵剪字贴横幅,因此接近比较多。我和表演系女同学几乎没有说过话。刘思想改造运功中来我们班加强指导,倒是主动找过我谈话。
记忆特深的是郭。那是为了积极参加集体活动,表示要求进步,又少挨批评,周末常去舞蹈室混混,看看同学跳舞,听听音乐。不料她主动说教我跳舞。我说不会,她马上说教我。她那么热情,我既不好意思又不能拒绝,十分尴尬,平日就不和女同学说话,结果当然是手足无措。
一次高班的马晨曦在院子里叫我一句,马上就问:“你怎么脸红了?”弄得我脸上越来越发烫。
郭那么一叫,我脸上当然必定发烫,只是舞室的灯光下郭没看出来罢了。结果我紧张得连走路也不会了,害她如同老牛拉破车,我不是踩着她这脚就踩了她那脚。此后我看见她都内疚得不好意思,混过半支乐曲才赶快逃去。
我常想起学校,还梦见过学校,梦见过上学的年代,甚至梦见又去学院上学。
退休前上海出差路过横滨桥,还常常停在学校对面的街上看那大门,那院子,尤其那大楼,更常常望二楼挨我位子的那个窗口。
06年开始写博文,我常把那些年的记忆写在短文里。写过《难忘怀的大学除夕夜》《柴米油盐酱醋茶》《革命的中秋之夜》《惊悸与友谊的回忆》《莫愁春已过,看着又新春》《夕阳中的思念与祝福》《写生的喜悦、幽默、悲哀》《学校时几个难忘的第一次》《母校玉兰仍妖娆》。或借学校生活的启发写了一些短文,比如《小提琴的音符又飞起来了》《名片挂在脸上的人》《帅师哥怀抱美人归》《忘不了婆婆的那句自言自语》《一女生的代笔思想汇报》,写了一些人物的的影子。
退休后开始是天天逛街道溜商店,12年后偶然机会开始写短文,现在已经六年,接近完成600篇,还把80年代能够找到的舞美论文80篇,把博文里的短诗约800首,开通了三个博客。
我现在的日子就三项,写短文,早晨慢跑,买油盐柴米以及料理怎么填饱肚子。这个年纪非常容易填饱肚子的,要不了多少,要求也不高,不像60年那个年代,成天就想吃饭,现在越有就越不想吃了。
说实在话,六年靠一个指头打出如许确实是挺辛苦的,眼睛、脖子、腰、指头、屁股,处处都累,可是58年开始的严重失眠症不治而愈,从常常彻夜不眠变得几乎“嗜睡”,偶尔,一个晚上甚至可以入睡9个小时,对于老人可是不容易哦。所以无论怎么累也坚持不懈。
这里顺便说一句,眼睛可是越来越不好,似乎越来越近视,院子里遇见同事邻居都常常视而不见,如果见面可别误会,绝对不是眼中无人。为这眼睛近视啊,可是曾经有过误会。
其它就不再说什么了,生活一向平安、平淡、平常,没有大悲也没有大喜,连我的短文也是从儿时开始写的,都是一些不足挂齿的琐碎小事、感想感怀,所以才叫做“七十年感怀短文”。
三个月后见。祝同学们健康、快乐、长寿。且挪用我的短文《儿时好想描下自己的影子》中的自我调侃打油诗,凑个趣吧:
本人出身是平民,一生一世还无能;
老了絮絮叨叨语,抒发七十余年情。
幼年孱弱又多病,青年勉强把命拼;
中年留下诸多憾,老年回头侃余生。
儿女后代可记清,祖上平常一书生;
没有留下什么的,只留下来一身轻。
有虚有实也有真,是真是假自辨认;
作文不过为念旧,无需事事都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