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上想象的翅膀
儿童的想象力是丰富的。沈复的《幼时记趣》中,描述自己小时候喜欢仔细观察,发挥想象,常常有物外之趣:用烟雾喷蚊子,把这种情景想象成“鹤唳云端”;蹲在花坛边看草丛瓦砾,把小虫子想象成野兽,把凹的土坑想象成沟壑,想象自己在神游山林;一只癞蛤蟆从草丛里跳出来,他把它想象成庞然大物拔山倒树而来。幼时的沈复思维多么活跃,想象给他带来极大的乐趣,成人之后回忆起来,仍然兴味盎然。
孩子既然有这种惊人的想象力,大人们就应该极力地去呵护它,千万不能摧毁它。《小王子》的第一章就告诉我们这个道理。作者用自述的口吻说自己小时候画的图画,他想象的是一条蛇,吞下去一头大象,肚子处高高地鼓起来,而大人们却说那是一顶帽子。他说孩子的想象没有理由,但大人们太务实,总是要解释,这就让人觉得索然无味了。当然,作家本人的想象力是毋庸置疑的,整部作品就是在现实的基础上想象出来的。
我想好的作家大体是想象力丰富的人,小到文章中比喻句,象征手法的运用,大到整篇文章的构思。阅读他们的文学作品,读者也需要发挥想象,神游在作品描绘的世界中。
很巧的是,今天翻到一本《初中生世界》,首页就有一首学生写的诗,让我更坚信了一个人的想象力是多么重要。原本在我们眼里非常平常的课间操,在孩子的眼里却变得如此丰富多彩:
课间操
远远望去,/那些黑点像外公家的蜂巢,/那些密密麻麻的巢房里,/是蠕动的幼虫。/而我喜欢把他们比喻成一行行排比句。/整整齐齐地被填入,/作文本的方格。/偶尔有人伸出头来,/也被老师用红笔圈回去。
(摘自2017年第6期《星星(上旬刊)》)
于是,我想谈谈想象。
想象是一种高级思维能力,也是颇有趣味的思维活动。沉浸其中,让思维插上翅膀,她便化身精灵,穿越时空,翻山越岭,上天入海,无所不能。于是,在这个平凡的世界里,就出现了女娲、盘古与无头的刑天、神鹿与精卫鸟、阿拉丁神灯与神毯、神奇的银鞋与七色花、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与七十二变、哪吒的飞火轮与三头六臂……人们还在继续想象,想着地球会流浪,想着地心航行,只是这些想象越来越接近现实。
很多想象是超现实的多或少、大或小,夸张的。“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其大、其高、其历史久远,你可尽力去想象。
一些想象是奇妙的嫁接,像功夫熊猫、忍者神龟、黑猫警长、猪猪侠……这类想象似乎只是将人物换成了有特性的动物,可爱的动物拥有人性,拥有超乎寻常的本领,非常适合儿童。
有的想象是虚幻的,用来寄托梦想。郭沫若看到了“天上的街市”,武陵人见到了“桃花源”洞天,李清照在九万里的高空遇见天帝……成年人无法实现的理想就这么实现了。
有的想象只是跨时空而已,如“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今天是想象,明日或许就是存在的事实。
想象就是这么奇妙,于无中创造有,完全按照大脑的意志,让奇妙的现象存在,让梦想存在。人们不能太现实,那会让你失去许多奇妙的世界,失去很多趣味。没有翅膀,让我们想象出一对翅膀,想去哪里去哪里;想要拥有什么本领,就有什么本领,像哈利波特拥有魔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