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三九年初

人物：

李司令，五十一二岁，自封为外国某名牌一大学毕业，然没人知道，且所懂甚少。为人奸滑，最善于瞒上欺下，见风使舵。流的是中国人的血，却自称为日本人的后代（大家都是后来才发现才知道这件事的）见了日本人像孙子一样点头哈腰，一口日语比国语还要好。

陈舜日，男三十抑或二十九，说话做事小心谨慎。

小路，女，李冉的侍女，受封建思想的毒害甚深，将“沉默是金”和“逢人之说三分话”奉为圭臬。表面看来温文尔雅，给人一种良好的感觉，然合李如出一辙，往往在谈笑间“杀”人，落井下石，在别人危机的时候“推”人一把。

宋晓玉，女二十三四岁，貌甚俊美。出身豪门，爱国心尤重。虽为女流，然刚强如男子。坚持自己的原则，伸张正义，从不为外间的压力屈服。对卖国投敌的人深恶痛绝，从来是驳斥不留颜面，而对献身杀敌的英雄推崇备至，留学刚回来。

李冉，女，和宋同龄，李司令的女儿，宋的闺中秘友。思想先进，为人孝敬，极为爱国 。涉世不深，然明辨是非，同情共产党。民族大义面前终于觉悟，走进了抗日的洪流，最终为国捐躯，成为民族英雄。

 

【第一幕】

（幕起）

地点：李家的客厅。门被改成了木质推拉式的，正中对门一张茶几，两边椅子若干，几上已经摆上了茶具，李司令和陈舜日边喝茶边小声说着什么。墙上贴着“忠，孝，信，廉”四个大字和一副蒋介石的画像。内部装饰体现出一些日式风格。

收音机播放（普通话女声念）：南京国民政府通告，昔国民党高级将领汪精卫于日前公开叛国投敌，成立了伪国民政府，逆天行事，成了整个国家的敌人，这种行为，严重违反党纪党章，理应遭到全国人民的唾骂，兹给与开除党籍和国籍的处分，同时其所统辖的部队将直接由蒋委员长接管。望全国人民引以为戒，不要作日本人的走狗！

（李冉穿戴整洁，上，小路陪同）

李冉：这个汪精卫可真坏，竟然帮着日本人打中国人，他的良心被狗吃了。（边走边嘀咕）

李司令：呵呵，谁这么大胆，敢惹我的宝贝女儿？

李冉：噢，爸爸，没什么，对了，你晚上找我有事吗？

李司令：女儿啊，是这样。今天呢，我请了一个人吃饭。这个人呢，我知道你最想见了，她刚从国外回来，所以特地请你来作陪。

李冉：（略带疑问）难不成是晓玉回来了？

李司令（点头）怎么样，可否愿意啊？

冉：（一跃而起。声音因为激动而提高）爸爸你太好了！

司令：（微笑着摇摇头）快坐下，要注意点形象嘛！来，我给你介绍一位客人。（一手指旁边一人）这位是陈舜日先生，名字有一点古怪，但能力很强，是我的左膀右臂，工作上少不得哦。

冉：（坐下，面部不带表情）你好，陈先生。（小声嘀咕）什么名字不好，干吗非得叫顺日！

司令：（似乎听到了他女儿的话，赶忙叉开话题）（指小冉）舜日啊，这是我的宝贝女儿，李冉，脾气有一点大，你不要在意。

陈舜日：哪里哪里，能认识李小姐是我的荣幸。(站起来像日本人一样90度鞠躬)小姐好。

冉：（一动不动）（微微皱眉）（小路在后面拉她的袖子暗示）哦，陈先生，你好，请坐（略微迟疑了一下）不过陈先生，请你今后不要再来这种颇像日本人的礼节，我有些讨厌。（这时李司令以目光暗示）（李冉只得停下，显得很不高兴）

陈：(略显尴尬)（想说话而又未说）是，是。

（全场略显沉闷，恰好此时门铃响）

小路：老爷，小姐，陈先生，我去开门。（下）

很快门口传来小路与另外一个女声说话的声音

李冉：（一跃而起，向外跑）（边跑边骂）死丫头，晓玉回来了，还不让进来，拦在门口干吗？

（晓玉与小路一起上，见到小冉亦高兴起来）

（俩人同时张开双臂，来了个拥抱）（三人同进）

（李陈站起来）（李司令带头鼓掌，大家也开始鼓掌）

李司令：热烈欢迎我们的留学生在国家最危难的时候回来为国效力。

（李替陈和宋引见）

陈舜日：宋小姐，欢迎加入抗日的洪流，我为党国又添一位人才而高兴。

宋： 谢谢陈先生的夸奖，这我可担当不起，我只不过是一学生那能和你们这些在前线杀敌的军人相比。

宋:(转向李司令)谢谢李伯伯对我如此照顾！

李司令：呵呵，我开着你长大成人，我能不照顾你？再说了，我那宝贝女儿能答应吗？所以到了这里，就不要把自己当作外人，好不好，啊？

宋：好好。那以后就拜托李伯伯多替我操一些心。

李：嗯，这就对了吗！好了，好了，说了这么多，看我这人，差一点忘了正事，走了这么远 ，想必你的肚子早饿了，不如咱们边吃边谈。

（大家一起下）

 

【第二幕】

地点：李家的餐厅,正中一张八仙桌，旁边椅子若干，桌上已经摆上了碗筷，等客人全部到了之后，仆人开始上菜。

李司令：（拿起酒杯）晓玉阿，为你的爱国心，我先敬你一杯，来。

宋晓玉：（站起来）（拿起酒杯）伯伯，您别客气，这样我可担当不起啊。哎，日本鬼子如此可恨`凶残，但凡稍有点良心的中国人，我想都回和我一样，为此而义愤填膺的。

李：那当然，我就明确主张抗日，决不同日本人妥协，我们一定要将日本人赶出中国。（说罢四处瞅瞅，似乎在防止别人偷听）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接不接受啊？

宋：您说吧，我听着呢。

李：你这么高的学历，在外面和日本人厮杀，有些不值得，不如就留在我身边，虽然不能保你什么大官，不过什么女将军的，我想我还是能办到的。

李冉：好啊好啊，这样我就能长期和晓玉在一起啦，再也不用担心每人陪我玩了，从此再也不会寂寞了。爸爸，你真好啊。

宋：谢谢伯伯，可是我回来本就是为了杀日本鬼子的，而不是回来享清福的。况且，况且……不瞒伯伯说，我在国外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言论，而且是不好的方面。他们说您消极抗日，甚至于有投敌卖国的倾向，当然我是不信的。

李司令：哎，当真是人言可畏啊，我始终坚信一句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陈舜日：对对，司令是坚决抗日的，他经常为此事发愁。

李司令：我还想问一句，你对抗日的结果怎么看啊？

宋：（神情激动的）只要全国人民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我相信中国一定会胜。中共的持久战的观点是非常对的，只要我们能坚持住，日本鬼子一定会熬不住，而滚回日本本土的。

李：（饱经风霜的长叹一声“唉”）年轻人啊，阅历还是太浅。日本人有飞机大炮，党国军队虽然人数较多，但是装备落后，我们还有什么啊？哪里是日本人的对手。

宋：（果断的抬起手）李伯伯，你这就不对了。即使这样，二十九军不也是守了上海三个多月？假若都像他们那样，凭日本的经济、资源，再加上坚壁清野战略，可以肯定日本人撑不来多久，就会全线收缩，最终以战败的结局从中国撤军。我们需要的仅仅是时间。

李：这我都只知道，但是二十九军全军覆没，连番号都被取消了。我只是心疼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一个留过学的高材生，在外面杀敌终归不好，你看你留在我身边做一些电报的收发，编辑工作，时不时用电波截取一些情报，为抗日服务，这样不一样是在抗日吗？

宋：就这么简单？

李：（看宋似乎有一点松动）先坐下，来喝酒喝酒。当然是很简单，对于你这样的人才来说。只是有一点，无论是什么样的电报、情报，你必须先拿给我过目。

宋：这……（有些犹疑）李伯伯，这样，岂不是在为你一个人工作？

李：你有错了，我们都是在为党国效力，你那是为我工作？这个工作站的建立是经过总裁同意的。目的吗，当然还是为了防止像汪精卫那样的人出现，而导致泄密，给抗日工作带来不便。这样一来，就是大家提高了警惕。（呷了一小口酒）而且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项建议不是我个人的主张，“军统”的陈长官也很支持这项建议。

宋:(疑虑似乎更深了)是陈果夫和陈立夫吗？可是国外有很多爱国华人华侨都说他们的机构是特务机构，说他们随意屠杀爱国民主人士，并且暗地里和日本人有勾结。

李:说你们太年轻你们还不相信，这种话怎么能相信呢？他们作为党国的高级将领，又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如果真是这样，和汪精卫有什么区别呢？其实他们的机构的性质和我的这个机构差不多（压低声音）都是为了找出和日本人有勾结的人，你也知道这种事难免会出现一些错误。（来，喝一杯酒）对了，说了这么多，你觉得我说的话怎么样啊？

宋：可是这件事关系到我的前途命运，宋伯伯，先谢谢你的好意，可否容我考虑一下？

李：那当然，那当然，你慢慢想。想好了之后告诉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欢迎！！那咱们再干一杯。

陈舜日：对对，喝酒。

(众人举杯，饮酒)

李：晓玉，你一定很累了，我会派一个司机送你回去。

（宋晓玉下）

李司令：（对小冉和小路）乖女儿，你也先回房间，我和陈先生有一些问题需要讨论一下。小路，看住小姐，别让她乱跑。看看这个兵荒马乱的世道，总会让人不放心。

（小冉不舍，下，但未走远，而是伏在门后面）

（李司令的脸色由晴转阴，室内的空气顿时凝结了下来）

李：（对陈）下面的事你该知道该怎么做了？能为我用则好，否则的话，就……（手做出下砍的手势）杀！（咬牙切齿）

陈：（似乎哆嗦了一下）我会立即派人去做，然后将她的一举一动报告给您。

李：好了，没事了，下去吧。

陈恭敬的敬礼，下。

（李冉悄悄躲回自己的房间，拿起电话）

 

【第三幕】

时间：第二天晚上

地点：小冉的房间。布置得极为工整，而且很优雅，透出一种脱俗的气质。天蓝色的窗帘，床铺极为干净整洁。淡红色的地毯，和卧室内其他的颜色搭配得极为和谐。进门对面是一排漆成黄色的书架，有国学经典，也有西方文论和科学著作，靠窗子是一张书桌，上面摆着一些已经打开的书。外面是一片树林，都不是很高，故可以透过窗户看到远处。

（小冉站在窗子边，凝望着外面的树林）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小冉：（过去将门轻轻打开）（门外站着晓玉，一把把晓玉拉进来，并快速的看了一下外面）

宋晓玉：哎呀，晓玉，你干吗啊？想我了也不至于这样急啊，我又不是马上要离开，都这么晚了。（一脸坏笑）你不会是要给我介绍男朋友啊？还是……

小冉：你这人真是的，跟你说正经的，你知不知道，你就要大祸临头了阿？

宋：小冉，你开玩笑吧，我一个学生，有么招惹谁，怎么会？

小冉：实话告诉你，是我爸爸杀掉你！

宋：李伯伯，你有没有弄错啊？

李：怎么会，这可是我亲耳听到的。

（稍过一会儿）那我问你，你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你？

宋：（仔细想一下）是啊，从今天早上出门，就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我以为是日本人或汉奸。

李：昨天晚上，你走了之后，我爸爸吩咐陈舜日派人跟踪你。

宋：他那么疼我，怎么会？恐怕是跟踪另外一个人，作为总司令，他的任务自然也包括跟踪这方面的事。

李：我不知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傻，你在国外那么长时间，我就不信你对时局的看法比我还要愚钝。

宋：小冉，我向来都没有觉得我比你聪明，在国外，我关心我的国家，我们的人民，但是由于消息不够灵通，也只是零星一点点，不够全面。我只知道日本人陷入了极其困难的境地，而国内也难以立刻进行反击，似乎进入了相持阶段。

李：不错，你说的都没错（稍顿一下）可是你知道国共是如何实现的？

宋：是张学良和杨虎城将军发动兵谏，中共从中斡旋之后，国共达成协议之后形成的。

李：对，但是，你以为蒋委员长，四大家族包括我爸爸在内，真的愿意和共产党合作吗？他们这么做，这是为了一点，保护自己的利益。迫于国内的压力，加上共产党比他们会打仗，能帮助他们保住利益，才会达成协议。

宋：这……（强作镇定，却明显现的不安了起来）

李：现在中日陷入了相持阶段，他们自然要为日后做打算。

宋：以后的打算？

李：（看宋不说话）所以他们才会对付像你这样的人。

宋：我这样的人？

李：你这样的人无论站在国共哪一边，都必是后来对方的心腹大患。

宋：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跟着李伯伯做事，一是糊里糊涂的从人间消失。

李：可以这么说吧，当然了，只要你胆子够大，还可以选择逃走（静下来听了一会儿）你可以投奔共产党，抑或回到美国，继续作你的留学生。

宋：我专程从美国回来，就是为了抗日，若为了这点事就要回去，岂不让人笑话/。

李：那你是想投奔共产党？

宋：不一定，目前最关键的事，照你所说的，我根本无自由可言。(说罢，已经完全镇静了下来)

李：所以我称之为“逃”吗，我问你，你是不是想找一支力主抗日的队伍，真正的为抗日做贡献？说白了，就是尽量接近前线？

宋：（似乎很吃惊）你怎么了解我的心思？

李：你的眼神和行动已经出卖了你。你不愿跟着我爸爸做事，其实并非是受了外界的影响，而是你不喜欢我爸爸逡巡不定的作风，尤其是在抗日立场上摇摆不定，对吧〉？

宋：（低下头，算是默认）你……

李：可是他是我父亲，又是一个将领，你知道我爱他，但是我还是要对你讲出事实。

宋：（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李：你还忘了一点，我们俩从小长大，在某些时候或者某些事上，自己都没有对方了解得清楚。所以，我一定会帮你，你也不用感谢我！

宋：那你怎么办？你难道真的愿意呆在这里么？

李：（苦笑）看来我俩真的实心有灵犀啊！可是我爸爸就我一个亲人，我不能离开她，毕竟它是真心爱着我的。

宋：那……

李：张自忠将军曾经多次来我家，挺疼我的。不如我将你介绍给他，那样的话，即可以一遂你的抗日大愿，我爸爸又无话可说，而且张叔叔对你这样的高材生一定会欢迎之至。呵呵，没想到我在无意间又做了一件大好事。

宋：张将军在海外的名声也很好，真能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啊。

李：看你这没良心的样子，到时候还不把我这个大恩人给忘了。好了，我要打电话了啊。

宋：不会，不会。小女子一定感恩戴德，永世不忘。

李：（打完电话，脸色似乎很不好）好了，你今晚就可以走了，当然越快越好。不过张叔叔说，他那里战事吃紧，日本人疯了一样，他让你再考虑一下。因为他估计，由于其他路军不太配合，它可能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宋：啊？（随后露出非常坚定的神色）日本人那天不像疯子了？去，我一定得去。

李：那好，说真的，我还真怕你不去了，其实机票我都已经买好了。

宋：好啊，原来你真这么讨厌我啊（想做出生气的表情，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俩人走到一起，紧紧拥抱了一下。

（ 幕落，两人同下）

 

【第四幕】

时间：三个月后的某个中午

地点：李家的客厅

( 李然坐在正中的椅子上看报纸）

李：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不知道小瑜去了这么久究竟怎么样了，连电话都打不通了。（站起来去开窗户，窗外已是一片绿色）

（正思索间，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同时传来呼喊声，小路急上）

小路：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啊！

李冉：哎呀，你这丫头，怎么老是这么冒冒失失的啊，你不是回家看望父母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还弄成这样。

小路：小姐啊，你难道还没听说吗？武汉会战已告失败，那个战区的张将军已经壮烈殉国，还有人说日本鬼子已经开往我们这个方向。

李：（像呆了一样）（喃喃自语）武汉会战……张叔叔……那小瑜她……（报纸从手中滑落）

小路：小姐，你没事吧，今天进城的时候，盘查的比以往要严格，会不会真地会出事啊？而且……

李：而且什么？

小路：而且外界有谣言说，老爷准备投靠日本人，因为他多次在公开场合说，你们家的祖先是唐朝时期来到中国的日本人。

李：爸爸怎么会这么糊涂呢？中日战争已经持续了这么长时间，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那岂不是？

（正说话间，李司令从外面进来）

李司令：小路，你先下去一下，我有些话要跟小姐说。

小路：是，老爷。

李司令：小冉，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你张叔叔壮烈殉国的消息了吧。

冉：嗯。

李：还有日本人可能就要打过来了，所以爸爸想送你去重庆，那偏处西南，又有中央军守护，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冉：爸爸，那你呢？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李：战争是残酷的，我怕到时候，我也会无暇照顾你，你难道不明白吗？

冉：爸爸，身为总司令，你应该保护是成千上万的贫民，而不只是我一个人。而作为你的女儿，我又怎么能首先逃跑呢，我可不想让你在别人面前丢脸。

李：小冉，你真乖，真是爸爸的好女儿。行，你就在这儿看着爸爸，好了，我要去忙了，你若是没事的话，就不要上街乱跑，啊？

冉：知道了，爸爸。

（李司令刚下，小路手拿一封信上）

小路：小姐，是宋小姐的信啊。

冉：啊？快拿来我看看（说完一把抢了过来）（边看边小声地说）呵呵，小雨她没事，张叔叔提前把她送出城，现在已经成了八路军了。他说日本间谍已经混进了城里，让我和爸爸小心。而且还截获了日本人定于七日后的午夜进攻这座城市情报，还一再强调消息的真实性。啊，信是五天前发的，也就是……

完了也不知道爸爸知不知道，我得赶紧去告诉他。

（跑下，小路跟着跑下）

 

【第五幕】

时间：紧接前一幕

地点：李司令的书房

（李司令和两个陌生人在一起交谈）

（李冉直接跑了进去，去似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不知道是该退还是进）

李司令：（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谁这么大胆，竟敢闯我的书房，究竟懂不懂规矩？（等看到是谁时，态度缓和了下来）小冉，有什么事吗？你等一下，爸爸再陪你，我和客人的话还没说完。

冉：（狠狠瞪了一眼两个陌生人，既不情愿同时又极为生气的跺脚转身离开）（过几分钟，李冉再次来到书房，两陌生人已走）

（李抬头见是女儿，停下手中的活，站起来）

冉：爸爸，我想跟你说件事？

李：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有什么话，就快说。

冉：那好，我告诉你，小瑜她没事。

李：那是好事，虽然她当初没听我安排，可是毕竟我还是疼她的。你怎么还吞吞吐吐的呢。

冉：可是现在她做了共产党的情报局的局长。

李：什么？为共产党做事？

冉：对，但是她是在抗日，而不是针对你和党国。

李：这些话是她告诉你的？

冉：对，而且她还告诉我日本间谍已经混进了城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日本鬼子可能将于后天开到这里。

李：这也是她或者说是共产党提供的？

冉：爸爸，你似乎对共产党的成见很深。国共已经合作，你不能再这样抱着原来的观念不变。

李：胡闹！简直是疯了！看来你已经被共产党笼络了啊！我怎么样做，也还要你来教吗？

冉：我没有，我只是关心你。

李：那好，从今天就不要再听信他们的话，城防那么严，间谍怎么进来？大规模的军事调动，我作为一个司令，又怎么回不知道？

冉：我也希望是这样，那么那两个陌生人是什么人？

李：是两个朋友，你今天怎么会突然这么多问题?

冉：不，你再骗我。你忘了，我学过日语。而你们刚才是在用日语交谈，（声调价高）他们是日本人。

李：不错，他们是日本人，但是你得听我说，你千万别相信外面的那些话！

冉：我在听着，希望你不要再骗我！

（李司令正准备答话，一卫兵跑上）

卫兵：报告长官，前线最新消息，日本出动了几乎全部装甲车、坦克、飞机和小股日军从四个方向向这里围拢，有些地方已经开始交火，上峰让你尽快做出决策，报告完毕！

李：下去吧！（卫兵下）（开始自言自语）看来日本人士铁了心要拿下这里，竟然舍弃其他地方，一下子调来了这么多机械化部队。看来他们没有骗我。（转向小冉）你都听到了吧？现在想想我以前说给小雨的话，到底有没有骗她？日本人的飞机大炮是无坚不摧的，就凭我们……

冉：爸爸，你不是真的想……？

李：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我不想做一些无为的抗争。我只是想好好保护这里的一切，想和你像往常一样生活吗？难道这也有错吗？

冉:可是你是全军最高统帅，你得对他们负责！我一直不相信外面的那些谣言，现在看来都是真的了？

李：我不是投降，我只是在做一些我分内的事，日本人一旦攻下了这座城，将不堪设想。

冉：日本人的残暴是大家都知道的，你怎么会这么天真？

李：我已经决定了，我绝对不会开火的。

冉：爸爸，你这是懦弱，想想你以前的辉煌日子。我求求你，不要把这里拱手让人，那会让你遭受中国人的唾骂，成为千古罪人。

李：混蛋，你一个黄毛丫头，竟敢也来教训老子！

冉：（身子摇摆不定，似乎站立不稳，小路在后面扶着）我实在不能忍受这样的事实，爸爸，你告诉我，这是开玩笑的。（见李无动于衷）完了，一切都完了，梦想破灭了，心中的偶像，那个高达的父亲，竟然要去做日本人的走狗……

李：（一把账挥了过去）你真是越来越嚣张了，连我都敢骂？

冉：（捂着脸欲下，眼泪落了下来）

李：站住，你现在上哪儿去？忘了告诉你了，陈副官现在已升为大日本帝国陆军省直属的大佐，他对你仰慕已久，请求我将你许配给他，我已经答应了。交接手续一办完，我就会为你们完婚。现在你好好呆在房间里，设想一下你们以后的生活吧！

陈副官，好好照顾小姐！

陈舜日：（上）是，（转向李冉）小姐，请回房休息吧！（做出请的手势）

李冉：（紧咬牙齿）衣冠禽兽，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陈：（依然面带微笑）请!

李:（无奈，小路扶回房间）

陈：（看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最好趁现在骂个够，过了后天，我怕你想骂都骂不出来了。（语气转冷）什么狗屁仁义道德，我还不是照样踩在脚下，我倒要看看谁还有胆子骂我，这里今后就是我的天下。

 

【第六幕】

时间：六天以后

地点：共军的营地里，里面显得很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四壁黑黑的，没有什么家具。

宋晓瑜正坐在桌子旁边处理文件，警卫员进来。

警卫员：报告，外面一女子求见，叫小路的，说是以前和局长您认识。

宋：小路，啊？快让她近来，已经很久不见了啊

（警卫员带小路进）

小路：宋小姐。（忍不住哭了出来）

宋：小路，怎么了啊，不好好呆在那里，一个人跑出来干吗？还哭着，你家小姐呢？

小路：（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声调）小姐……小姐她已经死了，司令和陈舜日已经叛变投日了，而且老爷还逼着小姐嫁给姓陈的，小姐觉得生活无望，便趁我睡着的时候从四楼窗户跳了下去，临死前的那天晚上，留下信嘱咐我第二天一定要来找你，没想到……老爷他因为小姐的死，而变得有些神志不清，失去了利用价值，最终被日本人抛弃，姓陈的则接掌了了以前的司令的职务，成为了日本人的走狗，帮助日本人统治中国人。

宋：你放心，小路，我们要坚强，日本人还没有被赶走，我们一定站起来。等到那一天，我们赶跑了日本人，就可以为他们那些冤死的人报仇了。

小路：（被感染）队，你说得没错。我一定和你一样，做一个好的坚强的军人。

后面《义勇军进行曲》响起，两人手拉手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