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发生在马路边修鞋摊前的平常故事——

或许是城市的污染加快了空气的污浊、或许是烟抽的太多的缘故，小伙子感觉喉咙里痒痒的“呜呜”的干咳了两声后，吐出一口浓痰。这口痰不偏不倚黏在正为小伙子专心致志擦鞋的中年妇女的前衣襟上。

“你——”中年妇女抬起头诧异地盯着小伙子发出了一声惊呼。

小伙子二话没说，掏出十元钱扔在地上。

“捡起你的臭钱，给她陪个不是。”修鞋的瘦小男人突然站在小伙子跟前气势汹汹的吼。

小伙子从坐着的马扎上站起身，打量了一眼身体单薄的修鞋匠，阴笑着说：“我要说不呢？”

“你必须道歉！”修鞋匠斩钉截铁的说。

“我就不，你能把我怎么着？”小伙子挑衅地把修鞋匠推了个踉跄。

修鞋匠眼里突然吐出两缕火，他举起拳头向小伙子挥去。

几个回合下来，修鞋匠已是鼻青脸肿、伤痕累累——他怎么会是那个年轻体壮精力充沛的小伙子的对手呢？

修鞋匠气恼地推开拉扯他的中年妇女，一步冲到鞋摊前，拿起钉鞋的针锥，红着眼再次向小伙子吼：“给她陪个不是，否则老子就给你放血。”

或许是被瘦小的修鞋匠的气势所震慑，或许是幡然醒悟自感惭愧，小伙子尴尬地向中年妇女鞠了个躬说：“大姐，对不起。”随即转身消失在车水马龙的人流中。

中年妇女被丈夫的所作所为吓傻了。结婚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见男人发这么大火。在她眼里男人是个受了再大委屈也只会打牙往肚子里咽的窝囊废。这曾使她一度对自己的婚姻产生极度不满。他们的结合没有一丁点的爱情因素。媒人介绍，见了几次面，领了证，就组成了一个家庭，仅此而已。几年前，她和丈夫先后下了岗，俩人没什么文化，就在马路边上摆了这个修鞋摊。丈夫修鞋，她擦鞋。

中年妇女走到丈夫身旁看着他高高肿起的半边脸心疼地说：“其实，你没必要发这么大的火。”

“咋——”修鞋匠仍旧粗声粗气地说：“我能眼睁睁看着那小子欺负我的女人，而坐视不管？这样，我***的还是个男人吗？”

中年妇女眼里不由自主地窜出两道“山泉”。她把手指放到嘴里沾了些唾液敷到男人的伤口处，轻轻地问：“还疼吗？”这是小时侯乡下的奶奶教给她的止痛的土方法。

男人肆无忌惮地一把将妻子搂入怀中，豪情万丈地说：“我们的日子会好的！”

好久，中年妇女才慌张地挣脱丈夫的双臂，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羞涩地说：“街上这么多人——”

修鞋匠幸福地享受着妻子送来的那一抹甜蜜微笑。

——一位百岁诗人在和老伴“钻石婚”纪念日寿宴上拉着老妻的手说：“在平淡琐碎的夫妻生活中，你是一条大河，滋润着我们共同走过的每一寸土地。”“那么你就是一座高山，支撑起我们共同走过的每一片天空。”老妻偎在诗人身旁幸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