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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

 

作者:羁鸟恋旧林 来源:本站原创 时间:2022-11-13 阅读:
摘要:其实,每当事情发生在跟前的时候,我却是毫无主张,束手无策的。我总是恐惧的找个借口,以便丢开眼前的事情,寻找一个安静的

其实,每当事情发生在跟前的时候,我却是毫无主张,束手无策的。我总是恐惧的找个借口,以便丢开眼前的事情,寻找一个安静的角落,摆脱毫无恶意的纠缠,独自休闲。在长沙教育学院上学的时候,学院每星期都要放一两次电影。这是我最幸福和最愉快的时刻。电影似乎天生和我有某种联系。因为我清楚地记得我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次家里出了事情,是母亲和叔父一家为了什么事情吵起来了。正是秋天的一个黄昏,在地里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煤油灯昏黄的灯光从各家的门道里照出来,狗叫声和架子车拉苞谷的声音,人们的说话声,咳嗽声,使傍晚的村子非常喧哗。我听见叔父严厉的斥责声,母亲辩白的声音。母亲的声音对叔父来说没有丝毫的威慑作用,是一种气愤和着急的声音。父亲这时候从外县赶车卖谷草还没有回来。我感到很害怕。母亲和叔父的争吵声越来越高,似乎有了辱骂的声音,我惊恐的背对着大门,从声音里判断这场争吵的状态,同时在黑暗里祈盼这场争吵赶快结束,一切都恢复平静。只听见争吵声变得短暂,紧密和严厉。“啪”的一声,我觉得母亲一定被打了。在黑暗中,我的眼泪流下来,我听见母亲哭着无助地骂着,却没有一点勇气冲出去给母亲帮忙,我感到羞耻无助和害怕。我对叔父恨之入骨,希望他赶快住手,希望他突然死去。这时,对门的根根唤我去外村看电影,根根不知道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随着根根去了,一路上我像逃避大难一样,离开那有着争吵和恐惧的环境。晚上看毕电影回去时,母亲已经睡下了,她见我回来,也没有责备我,也没有问我到哪里去了。  

在学院看电影,与其说看电影,还不如说是一次身心的放松。看电影前的心情和看毕电影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电影还未开演,操场上早早就人声鼎沸,大家嗑着瓜子,说着话,男男女女虽然不能很亲密的接触,但是可以坐得很近,还可以近距离的谈话,长时间的谈话。但是我仍然像往常一样表情冷漠。周围男同学和女同学在窃窃私语,喜笑颜开,撒娇调笑。我却对这些似乎熟视无睹,置若罔闻。同时我希望他们的谈话尽快结束,电影赶快开演。我喜欢在比较安静的环境中静静的观察这些女生,根据他们的背影,帽辫,专注的神态,推测他们的个性,展开遐想,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比较甜蜜的享受。在一个冬天,我发现了一件事情,我觉得很羞耻。那天晚上操场上放电影,操场是一个低洼区,人流从宿舍楼上川流不息的聚集到操场上,要下十几层的台阶,再经过一片低矮的瓦房。这些瓦房一字儿排开,高低错落,每件房顶上都用硬纸或铁皮做成招牌。这是一排小饭馆,从中午饭开始到晚上一两点钟,这里都是热气腾腾,香气袭人。学院大灶上饭菜花色品种虽然很多,但是价格便宜,油水却很少。吃上几顿之后,肠胃里就淡刮刮的,大家就到这些小饭馆里改善生活。那天晚上,我好像吃得不舒服,电影看到一半时,感觉非常恶心,不断地的反胃,头也胀得厉害。我强忍住上返的酸水,端起凳子走出人群,来到小饭馆侧面的一块黑乎乎的地上。这里有一颗大桐树,树叶落下来,堆积成厚厚的一层。我放下凳子,“哇”的一声吐了一地,眼睛里立刻呛满了泪水,我砸吧砸吧嘴,唾了一口,感觉好多了。我蹲在地上,才感觉有些冷,闭着眼睛休息了一时,脑子清醒多了。我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在不远处的角落传来一阵异样的声响,凭直觉我明白了什么,心里一阵兴奋和紧张,我赶紧又蹲下来。这时已经能够朦胧得看清楚,那是一对男女学员,他们正狂热地沉浸在爱情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我想走,又怕惊动他们,不走又觉得很羞耻。我于是蹲下来,用耳朵搜寻着他们的声音。因为眼睛只能朦朦胧胧得看到一双模糊的影子的轮廓,不断的蠕动和缠绞。从声音上我判断他们正在深入的抚摸。他们发出的声音是可怜的,男的喘着粗气,像沉重的叹息,女的无助的呻吟着。他们正在进行着一件无奈的事情。我被悲哀的情绪袭击着,低下头竭力镇定了一会,我盼望他们快点结束。这时候,电影正在播放之中,男主人公正和女主人公对话,喇叭里传出童自荣和刘广宁的声音,一墙之隔的饭馆里碗勺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一切都在进行之中。灯光亮着的地方和黑暗的角落里,时间在相同的速度下走着。我凝视了一会,决定悄悄的离开,因为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结束。我提起凳子,向他们走近了几步,他们仍然没有觉察,我有些沮丧。他们的行为肆无忌惮,完全放松。我怏怏的提着凳子回到宿舍,情绪低落,上床睡去。  

在我们镇上,每年的冬至前后,都要举行冬季物资交流大会。每逢这个时候,就是我们这些孩子最为兴奋的时光。四面八方的客商一下子像从全国各地涌了出来,在镇上搭棚建帐,摆上色彩绚丽的布匹和衣服,顾客盈门,络绎不绝。由镇子东头到西头一条街道,不足二里的街面上,卖狗皮膏药的,卖农具的,卖菜的,卖副食品的,或摆摊或用木头搭起临时帐篷,拥挤不堪。一天到晚,人流如潮,熙熙攘攘。即使如大雪纷飞,寒风凛凛,也影响不了人们从这周围的村子奔向镇上的渴望。白天,人们来到镇上看戏,照相,买东西,晚上,在镇东头的中学操场上看电影。操场在学校铁门外的一块空地上,没有围墙。在镇子西头的剧场里,每天晚上都演大戏,剧院的舞台是 十米 多高的巨型建筑,底下是露天看场,晚上演的大戏有《火焰驹》《黄鹤楼》《赵氏孤儿》等本戏。但学生们都在晚自习后蜂拥在电影底下,不用买票看免费电影,电影旁边还有录像在同时放映。除了看电影之外,还有一件更隐密更陶醉更上瘾的事情,也只有在晚上的电影底下发生。  

冬天的晚上,因为寒冷,看电影时大家都挨得很紧,特别是晚自习后,大家拼命的从人缝里往进挤,早早来到的人坐在银幕地下,张着嘴,睁着眼,专心致志,聚精会神地看电影,银幕底下烟雾缭绕。后面的人都站着,伸长脖子拼命往前挤,用肘部不断试探着把别人往旁边别去,中间会有一阵冲突,一些人受到拥挤,会像老虎出浴抖掉身上水珠一样向旁边一甩,人群中像起了波浪一样向一边倒去,又被反弹回来,想另一边倒去。这样倒上几次,像满车的苞谷被摇的瓷实和稳当,。大家就在拥挤温暖毫无间隙的状态下站定,彼此能感觉到旁人的头发和呼出的气息。有一次,再摇过之后,我忽然觉得前面是一个高年级,其实也就是初三的一个女生,她叫刘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她皮肤黑里透亮,头发很长,长发披肩,鼻子精致,体态丰腴。在几次倒过之后,我就紧紧地贴在她的身后。她个子比我高出半头,我不断的要摆动脑袋从她的脖子左边或脖子右边才能看到电影银幕。银幕上的光亮播射下来,也只能一大片的照在大家的头顶和脸上,人们肩部以下都是一个浑然的整体。我双臂其实就紧紧地贴在刘卓的后背上,手心里沁出了汗水,浑身像上足了发条一样紧张,下颌触到她的肩上,厚厚的棉衣阻挡不了我对她的热情和留恋。有一阵子,我的手指像贼一样在黑暗中蛇一样慢慢张开伸直,短暂的歇息之后,贴着她棉袄移到她小腹的两侧,慢慢用力成为一个从后面抱住的姿势,这姿势在单独的时候是幼稚可怜和可笑的,在黑暗中的人群里丝毫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我希望电影不要结束,中间换片的时候,灯光会突然亮起如同白昼一样把人们的眼睛刺得生疼,在明亮的灯光下,我的双手像老鼠一样缩回来,回过头毫无目地的左右望一望,装作很疲惫的样子打一声呵欠。刘卓也看清楚了我,我在她的目光下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愿意把目光从她的目光下抽回来,有些胆怯的望着她。这时候片子换上了,灯光也突然灭了,银幕底下又恢复到更加黑暗中去。我有些大胆的重新把手臂慢慢贴上去,更加紧密地把手抱在她的小腹之下,这时她陶醉在影片的情节之中,似乎毫无知觉的专注的盯着银幕,身体似乎还微微的向后靠近我,我明显的感觉到她的用力,我的手和她的身体在亲密的诉说。她的红围巾松松的围在她的脖子上,围巾边缘的絮线被风吹得东倒西散,保持着毫无规则的零乱。这样在很长一会儿之后,我们在黑暗中已经心领神会,达成默契。我的右手挪开,主动从她的后面探向她的双腿之间,小心谨慎地的慢慢在不知不觉中刺探,她的身躯微微有些颤动,但双腿微微向外有些松动,尽管棉裤从外形上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我的双手在被她的双腿整个埋没隐蔽之后,我毅然将手转动着,手掌从竖着变成横着,夹在她双腿的棉裤之间。我的脸上充满了激动不安的鲜血,头脑异常的清醒,全神贯注的作着这件事情,我在心底里感谢这刘卓,对她已经不是很生疏。她双腿用力夹住我的双手,我们在黑暗中亲密着,似乎到了一个无人的天国。有一会儿,电影里面也是黑夜,整个电影场上一阵短暂的黑暗,我把头伏在刘卓的后背上,鼻子贴在她红围巾的绒线上,我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这样的激情过后,电影也散场了,我的手从刘卓的棉裤中间抽回来,我像不认识刘卓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转身随着人流往学校里走,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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