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忽然难过起来:生活是大气磅礴的吗?而我蜗居一角,“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李一诺说,“其实每个人都很平凡。”这劝慰了我,我得让自己快乐起来。
曾经心中住着一些自己向往的东西,那些怦然心动的美好,在那年少无知的年代就已经是我心中的王国。对,就像屠格涅夫笔下的《蔚蓝的王国》,是一种意识流。从这个角度讲,“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国王。”其他所谓人的文学实在不能引起我的兴趣,像《活着》里的福贵一样,如果有人不知道他为什么活着,我会告诉他,“他只是害怕死亡,没有别的原因。”
还是要选择一下活着的方式,免得灵魂便无处安放。
做个享乐主义者。即便是乞丐,也要有选择快乐的权利,他可以说:“不要站在我与阳光之间!”冬天,只需要坐在阳光下,便感到幸福无比。有时候我们为一朵小花而着迷,为一缕微风而快乐。为什么一定要去想那非常复杂的事情?想那生死存亡。那残暴的大海、突如其来的车祸和无情的疾病夺去身边的亲人的事情,我经历过了。还有那其实并不遥远的战争,带给人们的灾难和痛苦,我也能想象,甚至能感同身受。高大帅气的三舅因海难去世那年,亚平还不懂事,她没有哭泣;三舅妈后来改嫁了,她选择了忘记;唯有外婆沉浸在痛苦中,最终死于食道癌。婆婆因高血压突然离世,儿子写了一篇文章纪念她,公公偶尔去悼念她,然后我们也都选择了忘记。弟弟突然离世,身边的亲人都很痛苦,但是也都不得不选择遗忘,“不然呢?还能怎样?你还有我。”看着妈妈含泪的眼睛,我近乎无情地阻止她再去想。活着的人,不要用失去的人事折磨自己。
做一个留存美好者。那些曾经陪伴我多年的老物件,一件一件地消失,着实让我失落。那副紫红色的滑雪手套、那副黑边眼镜、那辆陪伴多年的自行车,因为我的粗心都不见了。这种遗憾,即便买新的取代它们也不能弥补。人们说“破甑不顾”“不要为打饭的牛奶哭泣”,可我和那些失去的不可能彻底断开。人们又说“不念过往,无畏将来,活在当下,珍惜那些陪伴你的人和物。”我想,如果仅仅活在当下,有时会太单调,就做些美好的回忆或做些美好的幻想吧!
做一个和平主义者。很多时候,我们活在意念中,意念要你做怎样的人,你就是怎样的人。当我看到某个人处在崩溃的情绪中时,我知道他已经被某种意念控制住了。可恨的是我们会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它是那么负面,不可理喻。我曾经为所教的两个班进度不能同步、作业不好布置而焦虑,仿佛天塌下来一般不能够接受,可是现在我坦然接受了,觉得也没有什么了不得。比如,我曾经对某老师霸占整个晚自习,不留时间给学生做语文作业非常感冒,现在也淡然了。有些事情等等就好,换个想法就好。如果你可以爱,那就选择爱;如果你不爱,那就选择离开;如果是不得已,那就选择淡然。
做一个忘记时间者。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也会慨叹时光的流逝,然而,时间从来都不存在,它只是横坐标上的一个数字,标注我们人生轨迹的符号而已,真正存在的是宇宙万物和我们的行动。既然不存在,那我们为什么要在意它?有人说,“身体的老化,难道不在提醒我们年龄吗?”“所谓的老化,你是在拿之前的身体进行对比,不是吗?如果你不去对比呢?”人们如此精彩的对话,让我醍醐灌顶:如果不去对比,只关注现在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是不是好一些呢?从去年到今年,经历了牙痛、喉咙疼痛、胃痛、腿痛,每次我都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好?这是怎么了?是老了吗?”如今牙不痛了,喉咙不疼了,胃病也好一些,我再反思自己,其实与自己的生活习惯有关,怪罪于那只是数字的年龄又有何用?难道年轻人就没有牙痛、胃痛的经历?
做一个内心宁静而专注者。非宁静无以致远,每一个小成就都曾经花费我们不少时间和精力。苹果只有砸在牛顿头上才会有万有引力,因为他思考这件事不是一天。地图贴在魏格纳对面的墙上才会有“大陆漂移学说”,因为他其实早就关注这个问题了。安安静静做点事,会有意义一些。
有了这些选项,已经很不错了,或者创造一些新的选项来?